明尤也是一知半解。
半年前,府里有个丫头趁秦氏上云华寺进香,脱光了衣服爬明致远的床,明致远勃然大怒将她推下床,秦氏回府后赶了丫头,引得下人们诚惶诚恐。
这是他从前从丫头婆子们那里听来的。他虽不大明白“爬床”究竟意味着什么,总归心里存着反感之意。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知母亲怎么想的。”他连喝了几口醒酒汤,还是觉得脑袋沉沉的,索性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最后一口汤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他便瞅见那往床榻爬的小身子,失笑道:“我的花儿,你做什么?”
小花已经占领高地。
她往他方才躺过的位置一倒,一只手牵被子盖住身体,脑袋从被窝里拱出来,乱糟糟的头发下眼神热切:来啊,哥哥······
她昨夜就是在这儿睡的,也不知是不是睡上了瘾。
醒酒汤没能醒酒。他放下碗,慢条斯理褪了外衣,让小花往里挪了挪,舒舒服服躺下。
小花见他躺下,欢喜得很,一只手从他腰间摸上来,明尤以为她要抱他,没成想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知从哪里掏出绿皮龟。
她将乌龟放在明尤腹部,手推了推它,乌龟缩头不理。
她玩得不亦乐乎,明尤亦无丝毫防备,不一会儿呼吸平缓,胸腹起伏有致。
小花见此,收了乌龟,往他怀里拱了拱,也睡着了。
欢颜煮好姜汤送来时,屋内的烛火跳跃,火盆里的木炭还在燃烧,塌上一大一小两人头抵住头。
······
明沅这夜腹痛难忍。
她脸色煞白,腰酸胀痛,春夜里竟出了一身儿薄汗。
琼兰忙里忙外,递热帕,送热汤,好歹让明沅缓过那阵儿。丫头忙累坏了,倒在她床榻边,竟比她先睡着了去。
明沅听她呼吸清浅,才揉着腰换了个侧躺姿势。
妹妹自小舞刀弄剑,不大爱惜身子,到了这种时候才显现出坏处。她现在喝汤药,滋补调养,希望这幅身子日后不必再受遭这罪。
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睡着了,却又有几分清醒,朦脓中看见一个人影向自己走来。
那人在床前站了一会儿,仿佛唤了一声“明沅”,她的眼睛却倦怠地打不开,恍惚间,一只手搭在她脸上。
指尖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