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看姚氏似是平静了些,便急匆匆的想去再找个大夫来看看才好,却被姚氏一把拉住,“你说浑话我不怕,我只怕你日后做浑事儿!你这性子,日后必是要吃大亏的!”
说完便丢开手,任由张若澜去给自己找大夫了。也幸而是没什么事儿,否则张若澜真得自责一辈子。
到了这日晚间,张廷玉一进门儿便得知了姚氏白日里请来了大夫的事儿,便问起缘由,姚氏便如此这般的说了,听完后,张廷玉便笑姚氏杞人忧天,“儿孙自有儿孙福,焉不知澜儿就是个有福气的,就找一个一心一意守着她的夫君了?再说,再不济还有我们呢,总不会让澜儿吃了亏去。”
“就是有你这样的爹,才让我更不放心呢!”姚氏便生气,白了张廷玉一眼,“澜儿能指着娘家过一辈子?便是真遇到了这样的夫君,难道你就当她婆婆是个死的?”姚氏说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人的身影,只是还不待细想,便被张廷玉打断。
“嗐,好好好,你说的都对。”生怕姚氏再次生气,张廷玉赶紧讨饶,也情知姚氏说的有理,就譬如他现在屋里的两个妾侍,又有哪个是他真心想要的呢,“你也不要着急,澜儿总归还小,咱们只慢慢来就是。”
说完,便亲自服侍着姚氏脱了外衣,也不再说旁的,两人一同安置了。
只是这姚氏是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晚,脑袋中那一闪而过的念头越想越觉得可行了起来,原想着第二日一早先和张廷玉商量一下,不想竟是沉睡了过去,连张廷玉什么时候出门了也不知道,况且眼下马上又要新年了,家里忙乱的很,只好暂且按下不提。
不过这姚氏倒是又给张若澜做了回表率,老姚氏身边那个名唤点翠的丫头,她竟是亲去和老姚氏求了来,做主给开了脸,收了房了!
只这点翠自小就是个眼大心高的,本就是张家的家生子,原又在老姚氏面前很有几分体面,一朝成了通房,便自认也是半个主子了,动辄在张廷玉的小院里呼来喝去,连那宝琴她都要没事儿踩上一踩的。
姚氏也不大管,只管高坐,想着张若澜自己用眼睛去分辨明白,好体会她的一片苦心。
张若澜也没辜负姚氏的期待,对宝琴的态度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生硬了,便是对着点翠也不过是当做看不见。
姚氏就暗暗点头,觉得张若澜这五味里也算是识得一二了,便又开始下手整治越发娇纵的点翠,也并没有如往常那样避着张若澜,也算是给提前教张若澜一点后宅的规矩了。
转眼间就到了新年,一应祭祀庆祝均如往年,不再多述。
不过康熙三十八年的正月里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姚氏不小心摔了一跤,小产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若澜正准备收拾东西去课堂上课,被唬了一跳,手里正捏着的一对官窑出的山羊镇纸也摔到了地上,瞬间跌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