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空余位置她心中也有了合适的人选，只是还有一个，她看了看满府的二等丫鬟们，心中纠结，不知该选哪一个，这时候，裴皎才暗叹了一口气，心道裴府这规矩也是用心良苦了，自家女儿还没出嫁，先是锻炼了起来。

她彼时暗自思拊，要论能力出色，那必然是一等丫鬟最为好，可后宅之中，母亲慕氏与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必然是不能要的，那已经是她们用得惯的，虽说若是她开口，无论是慕氏还是太夫人，都会尽力满足她，可她作为一个小辈，也不能仗着受宠便没个轻重，抢长辈身边的人。

也正是如此，她只能在满府的二等丫鬟中好好挑一个了。

只是全府上下，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每个人之间皆彼此相扣，她也懒得去探究这些人背后的关系，什么雀灵园那边的一个二等丫鬟的干娘是太夫人身边嬷嬷的儿媳妇儿这种之类的，想想她就头疼。

正因如此，所以当戚氏出现在裴皎眼前时，她便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听出了戚氏状似平静的语气下实则微动的心绪，裴皎信手从绛云方才端上来的果盘中拈了颗浑圆饱满的荔枝，对戚氏摆摆手示意自己剥，这才一面慢吞吞地剥着荔枝皮，一面开口道：“不知道嬷嬷家的……回雪姐姐，性格如何？有什么擅长的？”

“哎呦，姑娘，我们家的丫头怎么当得起您一声姐姐，您就叫她回雪便好。”戚氏闻言心下暗喜，听三小姐这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挑她家回雪做贴身丫鬟了！

戚氏实是没法不激动，自家女儿还没满周岁，她便来了裴家当奶娘，后来又是常年在府里，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家几天看看儿女们和相公，儿子便罢了，当时已经是懂事的年纪了，可女儿回雪同自己之间的关系却亲厚不起来，若是能让她来做三小姐的贴身丫鬟，母女二人也便能有时间相处了……

心中想法转了好几圈，戚氏才斟酌着开口道：“奴婢家的回雪，性子有些冷……”她抬头看了看立在裴皎身后打着扇的司暖，和坐在廊下垂着头绣帕子的绛云，笑道：“自然是没有绛云这么温婉，也没有司暖这么活泼，她话少，但干活可麻利，这些年还跟着她大哥在村头王师傅那儿学了点儿拳脚功夫。”

“奴婢原本是不想让她去的，但她奶奶愿意惯着她，说她喜欢，便随着她去了，说我们庄户人家的女儿，将来也不会嫁到大户人家去，有把子力气也不是什么坏事……又说在回雪小时候奴婢便没管过她，如今也没什么说话的份儿……”

说着说着，戚氏的情绪便低了下来，同女儿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这些年她心中的一块疙瘩。

裴皎偏着头听，直到戚氏话音落下，才道：“回雪姐姐这名儿可巧了，皎皎之前也看好了一个丫鬟填身边的空缺呢，她的名字和回雪姐姐的正好能连起来。”

话是如此说，算是给了戚氏一个准话

——你的女儿回雪，便是最后一个空缺位置上的人了。

戚氏话中的低落她听得出来，当然也懂戚氏话中的意思，可她自诩却不是个滥好心的人，若是这个回雪没有点儿让她看得上的本事和性子，她也不会就因为戚氏的面子，便选她做自己的大丫鬟之一。

如今给了戚氏准话，却是因为回雪身上有几点实在很是对她的胃口。

作者有话要说：嗨=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