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蛋黄酥
果然不出裴皎所料,最后的结果是裴广洋的红队第一,萧云衍的紫队第二,第三则是麓山书院的青队。
“岱山,你还真敢不给端王爷面子啊。”江面最大的那条官船上,玉座锦屏后人影幢幢,身着绛红官袍的中年男人抚着长须,冲着窗边倚着的裴广洋道。
裴广洋闻言,毫不在意地掩口打了个哈欠,才站直身子道:“人家王爷心胸宽广,怎么会跟我这么个臣子计较?”
他用云淡风轻的口气说着如此无赖的话,船中众人竟皆未觉到有什么不对,索性转过头论起了旁的事。
只有裴广洋抬眼望向不远处那几个方才参加龙舟赛的汉子,在心底暗哼了声,旁人看不出来,他还能看不出来?紫队那几个人里,分明就有两个是锦衣卫的,那些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怎么可能比不过他队里从衙里随便选上来的那几个?
留锦衣卫在这边,是想监察江南官员?
不去应对晋阳侯周家,反而对江南这边盯得紧,瞎操心。
裴广洋嗤笑一声,收回了思路,丝毫不将这两个锦衣卫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如两道锋利的刀刃且毫不掩饰,那两个紫队的锦衣卫自然感觉到了,蹲着的黑脸汉子心里一阵紧张,急忙装作低头抠船舷上的锈,一面跟身边那个长着双狐狸眼的同僚窃窃私语:“齐三,你说裴大人是不是察觉到我们的身份了?”
那齐三眯着眼睛,嘴角噙着根草,毫不在意地回:“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见那黑脸汉子还在紧张着,他才“呸”地吐出了口中的草根,拍拍这人的肩膀:“行了石五,瞎担心什么,主子派我们过来的时候早不就说了,说我们被裴大人看出来那是迟早的事。”
又朝着不远处的那条官船望了一眼,他才继续道:“总之主子让我们做的是在暗处保护裴三姑娘,今个儿这一番,不过算是在裴大人面前过个明路罢了,省得到时候被这个老狐狸给当成了居心叵测的登徒子了。”
石五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放下心来,然后眯缝眼中又闪动着八卦的光芒,凑到齐三边儿上:“哎对了,你说主子是不是看上裴家这位三姑娘了啊,之前大老远地从盛京日夜兼程地过来就为了见上一面。走到半路又不放心地把我们两个遣回来暗中保护她。”说着,自己先嘿嘿嘿地笑出了声。
简直说不出的傻。
齐三面无表情地拿手推开了他的大脑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主子的事岂是你我能议论的,只要听令便可。”
石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