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搓着下巴,“这个案子如果无法证明背后是否有人操纵,那么就只能就这样结案了。但很显然这个笔记本和‘荆棘鸟’一案有着紧密的联系,我们必须从中找到两个案子的关联点。”
未晞赞同,“说得对,我们只能等谢铭查查监控,仅凭几个字和一张图没有办法确定关联。我们也只是猜测这个笔记本是被人为放置的,而且技侦查到上面只有嫌犯一个人的指纹,或许这可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所以最终,追查这个笔记本的线索很有可能不了了之。”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在意。”未晞接着说,“笔记本中这个‘ttb’和这串数字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就算是嫌犯拟想也需要一定理由。我们还是得问问他这些他是怎样解读的。”
安平点点头,“我们的确刚刚将本子的来历作为重点审问对象,这会我再去诈一诈他。”安平说着转头问白鹿,“小白去吗?”
白鹿抿着嘴摇摇头,“不去了,我想问小师傅点事。”
“好,那我先走了啊。”安平接过白鹿的笔录本,体贴地关好了门,还八卦地冲未晞眨眨眼。
白鹿垂着头深吸一口气,抬眼,一双通透的眸子望着未晞,停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发现自己一部分记忆是模糊的……”
“模糊的?大概是什么时期的记忆?”未晞拉过她的手,引她坐到沙发上。
“从六岁多一直到八岁多吧,记忆像是覆盖了一层浓雾,怎么也看不清,但可以体会到一些自身当时的情感,偶尔也会回忆起几个细小片段或者声音。”
“片段或声音里有他者吗?”
白鹿困惑地摇摇头,“这就是很奇怪的了,我只对自身感觉有印象,片段中也没有出现过别人,甚至想不起来当时父亲的样貌……”
未晞皱起眉头,“你有患过失忆症之类可能引起记忆丧失的疾病吗?”
“在我印象中没有,而且从来没听我父亲说过这种事。”白鹿很肯定地摇摇头,“不过……我觉得这些可能和我的经历有关……快七岁时,我姐姐白淼意外去世……过了不久,母亲接受不了随她而去。”
白鹿说话时一直低着头,右手紧紧攥着拳,短短的指甲狠狠扎进手心里。
未晞惊呆了,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一段故事,难怪白鹿一直很少提到母亲。
这个女孩明显在强忍着自己的悲伤,攥拳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着,还倔强地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这些。
未晞顿了顿,抬手小心翼翼地环抱着她,手上不住地轻拍着,温柔地抚了抚她细软的发,过了一会才说。
“……还有我们在,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白鹿使劲咬着唇,睁大眼仰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白鹿靠在未晞怀里,轻轻仰脸,眼圈和鼻头都红红的:“小师傅,我不想弄丢那段记忆。我该怎么办?”
未晞呼吸一滞,听见自己心跳加快了,“先不要担心,回去问问你父亲,你的成长经历是怎样的,有没有照片影音什么的。很多人都想不起来小时候的事,这是正常的现象,看到过去的照片说不定就突然想起来了。我们也可以轮休去心理公司咨询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回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