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泰帝微怒：“看样子柳大人还很欣赏那个女刺客啊。”

柳贺立即跪倒：“皇上息怒，是……微臣无能！”

“你无能？你无能都能当上大理寺卿，那让你坐上这个位置的朕，岂不是也无能？”

一句话惊得满朝文武齐齐跪下，高呼“皇上息怒”。

元泰帝冷冷哼了一声：“审不出来，不会去查？”大理寺是专门做这个的，还需要他提点，元泰帝深觉自己养了一帮只知道吃白食的废物。

但他不能把这话说出来，否则自己，不就成了只知道养废物的大废物了吗？

“是，微臣定当尽力。”柳贺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做大理寺卿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几乎是一张白纸的刺客，他不是没查，他是根本查不出来。

“朕再给你七天时间，要是还没有任何进展，你就收拾行李回家养老吧。”

柳贺汗如雨下：“臣遵旨。”

“退朝吧。”元泰帝甩甩袖子站起来，心中很不开心。

什么时候，他才能上一次有意义的早朝呢？

拾芳堂，一个俊朗少年抱着厚厚一叠纸进了内堂里屋。

“殿下，你要的画纸我给你买回来了。”少年将画纸放到一边，走向正专心作画的晟王，“都是顶好的纸，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尔冬，你这是在提醒我要给你长工钱吗？”晟王没有抬头，嘴角却有一丝笑意。

尔冬不怕死地回嘴：“我倒是想让您给我加啊，可是您有钱吗？”

毛笔倏地从晟王手中飞出，如离弦之箭射向尔冬。

尔冬一个侧身，两根手指轻松夹住毛笔，笑嘻嘻道：“殿下，您自从回京城后好久没练，身手大不如前了啊。”

“是吗？”晟王淡淡一笑，不以为意，“京城又不比云南那边荒乱，我难得安逸几天，还要被你这小子奚落？”

“我哪敢奚落您呀？”尔冬拿着毛笔还给晟王，“就是觉得家里太|安静了，说说笑罢了。”

他低头去看画纸，那儿刚呈现出一个女子的轮廓。

“您上一次作画，还是两年前容妃娘娘四十寿诞呢。”尔冬叹道。甫一说出口，自觉失言，赶紧转移话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殿下这画的是哪一位淑女啊？”

晟王没有回答。

半个时辰之后，晟王终于停笔，尔冬在对面的椅子上都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