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堂上,左相何逸和晋国公薛信,第一百零八次吵了起来。
原因是何左相参了晋国公一本,说他雇人殴打尚书令何言誉,接着晋国公也参了何相一本,说何府为泄私愤,企图谋害爵位在身的郡君。
“什么?为泄私愤?”何逸冷笑不止,“这是晋国公的自我臆想吧?小女只是不小心踩了丰雪郡君一脚,怎么就成了故意了?”
“我女儿都摔得晕倒在地了,谁不小心踩一脚能踩得这么严重?”薛信吹胡子瞪眼。
“谁能作证?当时在场的只有丰雪郡君自己和你国公府的丫环,她们的证词能作数吗?”何逸一脸志在必得的神情,“可你派去殴打言誉的那几人,我已经找到了,要不要现在就带他们上殿?”
薛信一时语塞,秦炫站出来道:“何大人说没有证人,未免太武断了吧?当时秦某也在场,可以作证,确实是何姑娘踩到了丰雪郡君的裙摆,才致使郡君摔下台阶。”
“对!”薛信挺起胸脯,“我女儿的裙摆上还有好几个脚印,若是不小心踩到的,又怎么会留下几个印子呢?何大人可以亲自去比对鞋印。”
元泰帝震惊道:“秦爱卿可以作证?”
不只皇帝,在场诸人,都很震惊。
薛信无耻纵横朝堂多年,第一次有除了皇帝以外的人替他说话,而且这个人,还是近来风头正盛的宁远将军。
这些年秦炫不仅在边塞屡立战功,他父亲武定侯,还是当今唯一一个被封一品军侯的侯爷。虽然武定侯因为身体原因久不上朝,但是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薛信有了秦炫撑腰,又变得趾高气昂起来。
大家觉得除了以前给他冠上的“纨绔草包”的名号外,又可以给他再冠一个,“狐假虎威”。
何逸之前还很欣赏秦炫,但见他帮着薛信说话,只能暗骂自己也有眼瞎的时候。
他正要反驳,一向话不多的齐王淡淡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位就不要拿到朝堂上说了,浪费大家的时间。”
齐王虽然话不多,但是每次说话都很有分量,他一开口,很多官员都纷纷附和。
“就是,这种家事也值得搬上朝堂?”
“我看何大人最近也是越来越闲,都快赶上晋国公了。”
何逸气愤不已,薛家郡君摔了一跤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新任尚书令被揍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是齐王放了话,他就不好再争辩,毕竟自己现在被划入了太子|党,不宜与齐王在明面上撕破脸。
太子适时站出来禀道:“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元泰帝正愁没人解围,立马问道:“可是岐山花灯夜一案有了进展?”
太子道:“那个女刺客嘴太硬,柳大人亲自审了好几天,也没能从她嘴里撬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元泰帝拖长了音调:“柳爱卿。”
大理寺卿柳贺顶着熊猫眼,声音沙哑:“皇上,那个女刺客绝非一般的刺客,心性之坚忍,非常人所能及,微臣几天几夜没合眼,用尽了一切手段,还是没能审出真正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