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入梦乡,就被乒铃乓啷的吵闹声吵醒了。
睁开眼,长孙无已带着一帮人气呼呼地冲了进来。
见温柔安然无恙后,长孙无才松了口气,冲着蔺时大吼起来:“温家满门忠烈,温郡公开国大将,太公主乃□□胞妹,温将军保家卫国,温尚书令为国效力,说,谁抓的?”
长孙无声音尖锐,吓得一屋子狱卒气都不敢喘。
蔺时抖着身子,恭恭敬敬地陈述:“前夜,刘中尉着人送来温小娘子,说是宝世子和文公子发现的柔然细作,蔺某也…”
“放他娘的狗屁细作,温小娘子乃温家长房嫡女,温将军掌上明珠,老子千里迢迢,亲自从凉州接回来的贵人,怎么到你们这就成了细作!文公子宝世子小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眼瞎耳聋了不成!”
这还是温柔第一次见识长孙无爆粗的样子,顿时对他改观,眼睛都来不及眨,有血性,老色鬼,威武!
关于长孙家、温家及沈家掘地三尺般地找温家小娘子这事,蔺时微有耳闻,这要是让陛下和温家沈家知道人关在他这,那他这乌纱帽哪还留得住!蔺时想着,大汗淋漓,一边同长孙无及温柔道歉,一边琢磨起该备什么样的礼物上温家和沈家赔礼道歉。
“陛下和满朝文武,等小娘子代父受封等得花儿都谢了,被你们这群王八蛋给关了起来,走,你现在跟我去见陛下,我要找陛下讨说法去。”
长孙无死死拽着蔺时,活像个阎王,蔺时也不敢挣脱,更不敢回嘴,只得一脸笑,老老少少地挨骂。
“长孙叔叔,不怪蔺大人。”温柔压低了声音,对长孙无解释道,“要不是蔺大人帮我送信,我都要被砍头了。”
“什么!”才骂完上半场的长孙无又炸毛了,敲了敲桌面,“来,蔺时,你给我说说,温小娘子犯了什么醉,还要砍头?”
蔺时一张脸已经苦得像块瓢了。
长孙无自然又是好一顿数落才罢休。
长孙无骂过瘾了,才顾得上跟温柔说话:“你祖母叔父去觐见陛下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长孙无说完又看了看蔺时:“还要劳烦蔺大人也同我跑一趟。”
“应当应当!”
温柔跟在长孙无身后,大摇大摆地出了牢狱大门,外面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真是个好天气。
文玉驹、宝世子,嘿嘿,你们等着啊!
“还是外面的味儿好闻啊!”温柔瞧着自己的邋遢样,眨了眨眼睛,“那个,长孙叔叔,听阿爹说仪容不整见陛下,是对陛下大不敬,大醉耶。”
长孙无白了她一眼,一脸鄙视:“这时候咋没你娘机灵了,你是想让陛下看你白白胖胖,还是想让陛下看你含冤入狱,受尽苦难呢?”
蔺时了然一笑,温柔立即明了。
不得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温柔对长孙无竖起了大拇指。
长孙无这招叫有凭有据,温柔本就是被陷害入狱的,换句话说她越凄惨,文玉驹和宝世子越处于下风。
虽然温柔远离平城,但也能猜到陷害朝廷大将之女是大罪,至于两恶霸会有多惨,那还得看看她那从未谋面的祖母、叔父、外祖父、姨母......有多厉害了。
当然,温柔一点也不介意让两恶霸多吃点苦头,至少要翻倍对吧。
温柔顺手抓了把灰尘,往两边脸各抹了几回,琢磨着怎样装的更惨点时,皇帝老儿的口谕又来了。大意是说此事乃几个小孩子间的斗殴,既然案发在平城,就由平城刺史蔺时主审,皇帝携温、文、河南王三家监审。
这!天上飞来横祸,真是躲也躲不过啊!蔺时从脑门上摸出了好大一把汗,一副吃了黄莲的苦相,有这么坑人的陛下么?文家、温家、河南王家,他都得罪不起好哇!这案怎么审都是错!判谁输,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温柔和长孙无相视一笑,满含同情,齐齐望向颤抖的蔺时,还很有默契地两手一摊:陛下要把得罪人的活给你干,他们也很无奈啊!
蔺时泪都要滴出来了,长孙无想着蔺时到底也是受害者,有些于心不忍,便咳咳两声:“那个陛下将此等要案交与大人审理,是对大人的信任和重视,是给大人晋升的机会......”
蔺时像个被丈夫赶出家门的小媳妇,委屈巴巴地望着长孙无,一眨不眨,心想:你编,你编,尽管诓我,反正我是三岁小孩!
好吧,长孙无绞尽脑汁,也实在编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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