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小哥又打量着她笑了笑,有点儿意味不明地。
“咦,这荷包还是绣金线的。”他低头翻了翻手里的荷包,忽然惊奇地叹了一句。高风亮节的他,居然就连空空如也的绣花荷包都不肯放过,卡进了腰带里。
林婉瑾一直高悬的心,却反而落了实地了。
山匪小哥收好荷包,就跟她说:“好人做到底,我再给你们指条明路。你们往那边走,就是牯岭镇,从这边山上穿过去,是白鹿镇方向,不过远很多。”
林婉瑾愣了一下,赶紧道谢:“谢、谢谢你!”
山匪小哥毫不客气地受了,转身就往回走,没走两步,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转过头来:“顺便说一句,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还想当压寨夫人?你丫鬟都比你更有可能做压寨夫人。”说完就晃晃荡荡扭头走了。
林婉瑾张大了嘴,朝着他摇摇晃晃离去的背影虚虚踢了一脚,就转头跟执剑说:“我们走!”
却看到执剑不知何时早已抱紧了自己的胸,连退五六步之遥。
执剑尴尬地放下了自己抱胸的双手,朝林婉瑾傻笑,“小姐,我这不是担心嘛,姑娘家的清白多重要啦……”
林婉瑾的内心简直在咆哮:你还能更不讲义气一点吗!
林婉瑾对执剑翻了个白眼,“行了,走吧。去牯岭镇。”
提起正事,执剑就很担忧了,“小姐,我们钱都没有了,去了镇上是不是要乞讨了?”
林婉瑾得意地笑了笑,看看身后那山匪小哥离开的方向,安安静静的,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这才拉开了衣襟,从肚兜里面摸出几块小碎银角子,“方才转身的时候,我悄悄藏了几块。”
“那也只有几块碎银了。”
尽管执剑还是忧心,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倒是安全抵达了镇里,去衙门报了案,林婉瑾就跟执剑在原先住过的客栈等着。这几天里,衙门的消息就过来了,说飞豹寨的匪徒盘踞此地已久,一直是山大王,只有朝廷派兵才能解决,让她们短期内不要抱拿回财物讨回公道的希望了。
这头没指望,林婉瑾只好希望还能有镖师回来,大家搭伙一起回江苏,或者去武宁县。可偏偏事与愿违,她俩在客栈苦等数日,竟一个幸存的镖行镖师都不曾等回来。付过房钱之后,手头已经只有一两碎银,回家是不可能,若去找她姑母,便是侥幸不碰上那伙飞豹寨的山匪,这一两也不够路上使得了。怕不是真要走到半路就开始乞讨行路。
林婉瑾打了一个冷战,想来想去,便想到了那位几乎要被她遗忘的发小赵睦身上。
他在白鹿镇,至少离得比姑母近许多。
虽然,赵伯伯很可能还没给他写信知会他林婉瑾之事。林婉瑾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