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让你受罪了。”赵朷伸手摸了摸她颈子上的勒痕,入手有些粗糙,又有些咯手。
心,犹如刀割,赵朷恨不得那道勒痕勒的自己。他借着李春花的手,费尽全身力气站起来,让她扶着他去院墙边坐着,喘了一口气,紧紧抓住她的手,悲痛的说:“我伤了你的心,害你受如此大罪,理应偿还罪孽。在此之前,你先听我解释……”
他把为什么帮苏秀秀的缘由,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楚,而后喘着气,让李大宝把岳父岳母请回来,他要当面做个了断。
李大宝本对赵朷心生不满,依他的心思,大姐与他和离才好。奈何她大姐吃了秤砣,铁了心。这三天在屋里闹的不可开交,死活认定那瘸子不和离,他就心疼也没办法,只能去赵家请他爹娘回来。
赵家都觉着亏欠了李春花,以赵周氏为首,都随着李春花爹娘回来说项。
赵周氏照例把赵朷打骂了一通,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看他邋里邋遢,神情憔悴的模样,也心疼不已。
他这副模样,赵周氏也是第一次见。前几日她听闻自家儿子在李家挨打的消息,赵丽拦着她,不让她来,想来是怕她看见这个样子心疼。
赵周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李杨氏夫妻道:“两口子拌嘴干仗是常事,吵完也就过去了。这事儿是老三做的不对,他也知道错了。亲家舅子把他打的半死,他也跪了三天。还请亲家母亲家公,多多宽容。”
李杨氏夫妻二人闻言,同时哼了一声,显然不满意。任谁家的女儿被夫君逼的上吊,你挨顿打,跪几天就想了事,没门!
赵周氏还想说什么,赵朷抢在她的前面,给李杨氏夫妻二人深深的磕了两个头:“岳父,岳母,我对不起春花,对不起你们。我知道这件事,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们都不会满意,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个交代。”
他从怀里掏出他一直戴在身上的寸长小匕首,当着李杨氏夫妻的面,手起刀落,狠狠砍断左手尾指,而后面无血色,冒着冷汗道:“我赵朷以此为誓,若日后我再对不住春花,让她伤心难过,我便自行了断!”
砍断的手指,血淋淋的掉在众人面前的地上,赵朷手指的断口血流如注,染红了他整个手掌。
众人呆了呆,皆没料到他会这么狠,居然砍断自己的手指做了断誓言。
李春花和赵周氏心疼的一同哭了起来,冲过去手忙脚乱的给他止血。
“你是不是傻!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做什么糟践自个的身子。”李春花一面拿布条给他止血,一面哭着骂他。
赵朷笑了笑,“这话该我问你,有什么事儿不能跟我说,非要自个偷偷的抹脖子?”
李春花一噎,转头去看她爹娘的脸色。他们两人虽然绷着脸,但脸色都有些松动。
赵朷这样的狠招,也说明了他的决心。他们夫妻俩四处奔波操劳,无非就是图儿女好。若真叫李春花跟他和离了,谁能保证春花能再嫁出去?
杨大力看着好,可若他对李春花有半点心思,为何一直不来提亲?可见,他们想让李春花和离嫁给他,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