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笑了笑,“清静是清静,可那离村里远,有时候想找个人说话,都得走半柱香呢。”
赵丽心中一动,偏头看她,见她面上带笑,眼中却一片凄凉,想起来前几日的谣言,小心的开口,“三嫂,你近日和三哥没事吧?”
李春花不明所以,“能有什么事?这些日子,做完活回家倒头就睡了。”
“可是我听说……”赵丽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听说那苏秀秀被王家的人送去祠堂,要她守贞洁牌坊。她不愿意,说是我哥答应了她,一个月后娶她做小……”
李春花心中一紧,只觉得心里有处地方正慢慢破碎,疼的她喘不上起来。她抱紧手中的布匹,强笑着,“都是她胡说八道呢,你哥怎么可能娶她做小,咱们平头百姓可不兴娶小妾……”
话音未落,外面吵吵嚷嚷一片,隐隐带着赵周氏的叫骂声。李春花二人吃了一惊,忙出屋去看。
赵家大院正中站了一大群人。赵家人大大小小一个不拉,全都与另一群人对峙着。
那群人为首的,赫然是村里的王里正。
他带着十来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气势汹汹的揪住赵朷的衣襟,眼圈红红的嘶声大吼:“赵三小儿,枉我先前在胡家替你说话,没想到尔等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为了和苏秀秀那个贱妇破镜重圆,居然给我儿子下毒害死了他,你还我儿命来!”
“胡说八道!我儿怎么可能做出那种龌鹾下流,伤天害理的事儿!”一向寡言少语与赵朷不合的赵老爹,此刻气红了老脸,挺直身子挡在那帮年轻人面前,手指着王里正道:“王老四,你无凭无据,别在赵家撒野胡乱污蔑人!”
王里正大怒,指着那帮年轻人身后,王家人五花大绑的苏秀秀,怒道:“咋没证据?苏秀秀那贱妇已经亲口承认了!你家儿子为了和她相好,进山采药,从山上摘了马钱子,让她每日熬汤给我儿喝。日积月累,我儿便全身发紧,胸闷气短,最后惊厥喘不上气而死!”
绑着绳子,被王家人踹跪在地上的苏秀秀,闻言心虚的不敢抬头。
她也是无意之中听人说,马钱子被人吃了,久而久之会出人命。于是,她时常偷偷的上山去采。果然不出一个月,王栓子就一命呜呼。
谁知道她那么倒霉,昨儿王栓子入殓,给他行入棺礼的老人,会些许医术。说他脸色紫涨,死的不大正常,像是中毒而亡。
王栓子的娘一听,立马把矛头对准她。用沾了番椒水,拇指粗的荆刺把她抽的要死不活。
她不得已,只能把过错全推在赵朷身上。这样,她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不被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