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对文庸道，“之前让你救回来的小乞儿可有让玄武送去暗阁？”既然那些小乞儿无法活下去，她就给他们提供一条活路，最起码可以有尊严的活着。

“送去了，这批统共32名全部送去了。”至今文庸还无法接受暗阁被灵歌收服的事实，每次见到玄武还好，一旦见到公孙修宁立即浑身不自在，陪着小心、笑脸，端茶倒水殷勤招待比之伺候灵歌还要有过之无不及。

灵歌拿起一旁的毛笔，开始重新记录账单款项，一目十行，手下龙飞凤舞快如游龙，还能分心与文庸谈话，“让玄武把那边淘汰下来的孩子送来。年后将账房先生也都聚集在一起，我教他们新的记账方法。”

文庸大喜，“那太好了了，只要姑娘肯教指定要比现在记账方法好上百倍。”倒也不是文庸拍马屁，实在是每次灵歌出手都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拿上次做糕点的事儿来说，随便做几道奶制品糕点，如今风靡整个兴陵城，让他们的糕点店成为城中大户争相追捧的店铺。日进斗金不为过，关键那些牛奶、羊奶在北地随处可见，原料便宜，制作出的糕点不仅晶莹剔透色泽诱人，还口感醇香鲜美，老少皆宜，价格不菲是一定的，关键还不会被人轻易模仿了去。天下独一份的秘制糕点，真是银子滚滚而来。

“账册我来核对，你去厢房看看顾玄朗，交代下人不得将他的消息走漏出去，另外派人好好照顾他，尽快让他养好伤。”灵歌停笔想了想，直视文庸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敢收留顾玄朗？”

收留朝廷命犯，还是一位重量级的逃犯，在这个时代应该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儿吧？她不希望文庸会因此有所忧虑，毕竟她如今还挺依赖他处理各种琐事的。

文庸立即拱手表诚心，“姑娘做事儿自然有自己的原因，而且顾将军在北地极有威望，深受百姓拥护，既如此姑娘收留他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儿。”说着又补了一句，“无论姑娘想要做什么，我文庸都誓死追随姑娘。”这么大好的表忠心的机会，文庸自然不会错过。

灵歌眼中带笑，柳叶眉轻挑，问道，“我若是谋反呢，你也追随？”

“这？”文庸有些惊讶，事实上自昨晚听了无涯道长与她的对话，他就隐隐有些猜测，如今看姑娘虽然面带笑意可却带着坚定，咬了咬牙，“那我也跟着姑娘，我已签了契约与姑娘断不能言而无信，我虽手无缚鸡之力，做些琐事儿还是能为姑娘效劳的。”

灵歌满意，继续手下的动作，轻声道，“记住你今日的话。好了，你去忙吧！”看着这一摞高高的账册，灵歌也不知自己要多久能记录完，挥挥手，让他退下。

文庸退出书房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汗水早已打湿了额际的发丝，如今被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没想到姑娘竟然真的是要反朝廷，有些猜测不到她的来历。不过随即想到即便自己此刻撇清关系也无法安然脱身，还是安下心继续陪在姑娘身边吧。有灵歌这样逆天人物的存在，他相信即便是她想要谋反，想来也不是毫无胜算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