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退至楼房转山子一带与其增援部队汇合后，复回头与日军再战。此时日军第十二师团近一万人经栗子园过叆河，绕到俄军后面，使俄军腹背受敌，大败而逃。日军第十二师团和近卫师团沿蛤蟆塘河一线追击，第二师团向安东县方向追击。俄军大部向凤凰城方向溃退，自此一败再败，最后败退到吉林四平一带。

日本军队一直贯输的都是武士道精神，向来崇拜强者。楚玉坤父子不仅用自己的神炮绝技赢得了酒井宽的尊重，而且也征服了整个炮兵第二旅团的全体士兵。

在这之后，炮兵第二旅团参加的所有战斗，包括旅顺争夺战、辽阳大会战、沙河攻守战、黑沟台会战、奉天会战，都是由楚玉坤和楚诚两个中国人指挥的。

炮兵第二旅团一路过关斩将，战功赫赫，被摧毁的俄军火炮足可以装备三个第二旅团了。不仅多次得到第一军司令官黑木为桢大将的褒奖，就连日俄战争的总指挥、满洲军总司令官大山岩大将也对炮兵第二旅团赞赏有加。

奉天会战结束的第二天晚上，炮兵第二旅团在后方驻地休整。

当天夜里，营地内的弹药库突然发生了爆炸。包括旅团长酒井宽少将和楚玉坤、楚诚父子在内共两千多人丧生。

……

“后来，辗转收到了你大伯临死前托人捎来的信，我才知道，原来是他们父子俩为了报仇，不惜与倭寇同归于尽了！”

听祖父说完，楚鸣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楚玉乾父子的经历，就像是一部血泪史。腐败无能的清政府“量中华之物力，结于国之欢心”，英法联军，八国联军，日本鬼子，各路强盗和畜牲们“你方唱罢我登场”，给我们的国家造成了深刻的灾难，让中华民族承受了巨大的屈辱和悲伤。

祖父长叹一声，对父亲说：“自从甲午海战以来，倭国对我日益轻视，亡我之心不死，无时无刻不觊觎我东三省。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狠心让你远离家乡去东北从军。或许一个人的力量杯水车薪，但人人都不去做东北必亡，中华必亡！”

楚鸣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神父用目光阻住：“我老了，今后的责任是你们年轻人的，何去何从你自己决断便是，我不会强求！”

祖父所说，在东京求学的四年当中，楚鸣有着深刻的体会。

尤其是日本人对中国轻蔑地称作“支那”，对中国人称作“支那人”，让楚鸣感到刺耳痛心。

在东京楚鸣甚至经常听到这样一些言语：“这个东西怎么做得这么糟糕，好像是支那式的。”“那儿怎么不打扫干净，脏得像支那人一样。”

甚至日本小孩子吵架也常这样骂道：“你怎么这样笨，你父母肯定是支那人！”

日本人轻视中国人，同中国人轻视猪狗一样。

日本人都叫中国人作“支那人”，“支那人”三字在日本，就好比中国人骂“贱贼”。

至于祖父所说日本人对东北的觊觎，也并非危言耸听。

在东京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认为，满州是日本人用鲜血从俄国人手中夺来的，若不是英美等国干涉本来就应该是日本的。

甚至还有许多人叫嚣，满州是日本的生命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