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余泽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看见了,也只是在心里感叹一下,这老太太的假牙真逼真啊。
他也不想想,老成这个样子的人,哪还有牙床来固定假牙。
“后生崽,”老太太说话的嗓音好似磨盘空转,发出令人牙酸的沙哑声音“我姓佘,家中排行三,你可以喊我三太奶奶。”
余泽心里吐槽,谁想知道知道你姓什么。
可不管心里怎么想,余泽还是顺着她喊了一声:“三太奶奶。”又好言好语的劝她“三太奶奶,您家在哪儿啊?我送你回去吧。”
老太太又猛嘬两口烟嘴儿,吐出一大口烟雾,在烟雾里慢吞吞的说:“后生崽,看你心肠好,三太奶奶劝你两句话,天寒地冻别往水边耍,不然余家媳妇眼睛要哭坏咯。”
这老太太不知道抽的是什么烟草,喷出来的烟特别的呛,比他爸抽的中华烟冲多了。余泽眼睛给呛得睁不开,挥着手一边咳嗽一边驱散眼前的烟雾,等他好容易泪眼模糊的睁开眼,眼前是他家光秃秃的院墙,哪有什么黑衣服老太太。
一般人见这场景怕是吓得要尿裤子,可余泽是谁?他可是唯物主义的坚定信仰者,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见老太太没了踪影,心里只是犯嘀咕,这老太太腿脚真是够好的,跑得还挺快。
正好这时候余泽他妈在院里问他小伯母,问余泽哪去了,余泽赶快应了一声推开院门回家去了,那个古怪的黑衣老太太说的话也没放在心上。
他身后的雪地里,只有余泽踩出的一行脚印孤零零的,很快也要被大雪覆盖。
到了傍晚的时候,大雪果然降下来了,外面北风呼啸,小山村里除了风声就是一片吓人的寂静。余泽洗了个热水澡,钻进新棉花絮的厚棉被里,身下是烧得发烫的火炕,整个人懒洋洋的玩手机。
朋友圈里全是同学发的各种家乡照片,一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的,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大家都在家里帮着父母置办年货,打扫卫生。
余泽看着这些笑靥,突然想起薛桐那张永远面无表情好像别人都欠他钱似的臭脸,微微一乐,找到薛桐的名字发了个短信“干什么呢?”
可过了半天,等余泽把微博朋友圈都逛了一遍也不见薛桐回信。嘿,稀罕了,余泽有些纳闷。他以往给薛桐发短信,都是1分钟之内就能收到回信,无论是白天还是深更半夜,那家伙好像不需要吃饭睡觉一样,从来都是秒回,今天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回复?
余泽有点担心,拿起电话打了过去,结果电话里却语音提示他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这家伙大概是背着他上哪玩去了吧?余泽放下心来。
房门被敲了几下,呼啸的风声中传来他妈妈的声音,让他抓紧关灯睡觉,明天跟着他堂弟去赶集买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