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岫一笑,摇头,“不怎么样,我想回家看看爸妈。”
西瓜皮被段干忱捏得凹进去几个小坑,他强迫自己定下心神,笑着说:“是该回去看看,之后有什么打算?”
时岫不答反问他,“你呢?”
段干忱不解,时岫淡声问:“你交往了那么多女朋友,每次都说会结婚,结果总是交往不到三个月就分手,没想过定下来吗?”
段干忱从没跟时岫说过自己的感情史,所谓的女朋友,不过是欺骗那几个的障眼法罢了。
时岫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只能说明一点,那几个人联系上了时岫。
千防万防,到底还是没防住。
段干忱说不清自己是懊恼多一些,还是如释重负更多一点。
三年前,他告诉时岫,他有办法帮时岫摆脱这团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时岫觉得到大山支教是个躲清净的好选择,便一头扎进深山中。
三年里,段干忱进入大山无数次,他看过时岫在讲台上授课的样子,陪他翻过宿舍门前的小菜园,陪他播种,丰收,和他躺在天台上看过漫天繁星。
相处的时间越久,段干忱越不敢张口表白。
当初信心满满地觉得从朋友到恋人会过度得非常顺利,可等到他们真的无话不谈,段干忱又生了怯意。
如果时岫不接受他的喜欢,那今日的种种亲近,岂不是再也回不去?
抱着这样的心思,段干忱将好朋友的角色演到淋漓尽致。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时岫这番话却告诉段干忱,他早就洞察了他的心思。
“女朋友全是假的,不过各取所需,凑在一块演戏而已。”段干忱解释完,有点期待地看时岫的反应。
时岫并不惊讶,三年时间,他的外表没怎么变化,心境却发生了极大改变,不再想着一味的躲避,所以他迎上段干忱的目光,问他为什么要演戏。
好似一语双关,段干忱被那双玻璃般清透的双眸看着,只觉得心跳快得不像话,“因为我在等一个人。”
“谁?”
段干忱不说话,只是盯着时岫看。
时岫冲段干忱摇头,告诉他,“何必等一个注定落空的答案。”
这等于是变相拒绝,段干忱苦笑,不再打哑谜,“太干脆了,我其实更想听模棱两可的答案。”
时岫忍俊不禁,“那我成什么了,钓鱼的海王?”
段干忱认了真,“如果你注定硬不起心肠做选择,那花心一点又无妨,反正池塘里的鱼儿很乐意咬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