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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对了,翁翁以前就夸我福大命大,说我吉人自有天相。”

“不烫了,喝吧。”

宋清辞把放凉了的粥碗递过去,留意到梁映章接过去时,露出了破皮的右手掌心。他抬起她的那只手,眼神发暗,问道:“这是怎么伤的?”

梁映章自己也没留意手上的伤口,大概是昨晚被马甩下马背时擦破的。

她自己并不在意,宋清辞却握着她的手检查了数遍,确认没伤到骨头才罢休,临了突然一本正经地来了句:“这双手用来抚琴,是厚了点。”

“……”梁映章气呼呼地把手抽回去,被嫌弃手粗了。

“倒是适合打算盘。”

下一句,又把梁映章给夸乐了,多云转晴。

宋清辞看着她丰富多彩的神情变化,不禁抿唇笑了笑,道:“你不是对算术很感兴趣吗?等你病好了,我亲自教你。留在我的那道题,先学会了再说。”

说起这个,梁映章有些犹豫,“兄长不会很严厉吧?”

宋清辞微微颔首,一下接着一下,搅动着瓷碗中的米粥:“我向来赏罚分明。”

梁映章还在挣扎,希望对方放弃这个念头,“……兄长公务应该很忙吧?”

“教你的工夫还是有的。”

梁映章有些不适应他对她学业的共度关心,接着又听到头顶传来的噩耗:“以后放了学来我侍郎府学一个时辰算术。”

什么!

那岂不是要天天面对?

“兄长,书院的功课很多,我平时就要做到很晚。再加上练琴,睡觉时间都不够了。我还长身体呢,睡觉对我很重要。”

“其他功课我也可以帮你监查。”

梁映章委屈地低下头,盯着他的手,修长的手指夹着白玉筷子,将一块糕点夹到了她的碟子里,他自己倒从头到尾没吃下什么东西。

躲不过,真躲不过,以后想偷点懒都不行了。

梁映章化悲愤为食欲,干下了两碗小米粥。

立在外头的冯魏,等到了宋清辞从里面出来,原本在他走出来时挂在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目光中寒光出现,不容置疑地吩咐道:”我要你寸步不离地保护小姐。“

“是。”

冯魏从来只听宋清辞的话,跟随左右,无从二心。因此把冯魏留在这儿,宋清辞是放心的。

宋相的书房内,堂前一轮将圆之月,洒下的清辉甚是凉凉。

过了会儿,乌云遮月,轮廓散发着淡红色的光晕。

宋清辞乘着月色踏进院内,径直走入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