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起身,准备走出去,“病了一天未进食,应当是饿了,我让绿绮给你准备吃的。你好好躺着,不要下床。”
梁映章讷讷点头,刚才她从宋清辞的眼睛里看到了好几条血丝,没敢多问。
明显感觉床上的人对他的疏离和警惕,宋清辞终究是没沉住气,把话敞亮了说出来:“上次在马车里那句让你不准喜形于色的话,我收回。”
他后悔当日说那样的话,像一块石头落在心间,总沉不下去。
“你以后什么时候想笑,什么时候感到不快,遇到难过委屈的事情也无需忍着。他人面前注意分寸,在我面前无须收敛,只管说真话。我不会再说你。”
梁映章眼睛通红,“可我还生着兄长的气呢。”
宋清辞无奈地轻笑了声,“那你希望我怎么给你赔罪?”
梁映章盯着他好看的笑颜,眼里精神好了不少,“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我要你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三件可好?”
“再好不过。”
“得寸进尺。”
“哼,你别等我病好了就反悔,我可没那么好哄。”
房里其乐融融的对话,传到了外面。
宋相悄悄压下心头的窃喜,佯装严肃脸,挥手道:“这么多人挤在这儿,回去吧。映章人已经清醒了,就让清辞留在这里照顾她好了。”
宋毓敏陈嫣夫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宋相的眼神威势下,打道回府。
两人在路上谁也没说话,各自琢磨着心中的疑惑。
最后,陈嫣实在忍不住了,揪住丈夫的肩膀,“夫君,你说说看,到底是不是我看错了。刚才屋里头那个会哄人会笑的含情脉脉的男人是咱儿子吧?”
宋毓敏直滴冷汗道:“夫人,你在说什么胡话。”
陈嫣目睹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亲儿子有如此陌生的一面,令她不由得怀疑自己眼睛耳朵出错了,“清辞该不会对映章是那种……男女之情?”
宋毓敏挥挥手,打断她的胡乱猜想,自信地斩钉截铁道:“清辞对映章只是兄妹友爱,没有你想的那种乱七八糟的关系。”
陈嫣自我安慰道:“没错没错,一定是兄妹情。”
梁映章吃着早饭,看到包子,昨晚被挟持的记忆回来了,张大嘴道:“兄长,书袋里有那个人给你的东西!”
宋清辞把她按下,示意她继续用餐,“我已经拿到了。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你看了那样东西就知道他是谁了。”梁映章大口嚼着包子,脸颊鼓鼓,“哦,他还约你两日后在郊外的城隍庙见面。”
宋清辞目光一闪,从她憔悴的面上扫过,“昨晚你害怕吗?”
“起初很怕,我还以为遇到了杀人劫命的那种歹人。但是后来发现他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发现我病了,还很快将我送回来了。”
“你是有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