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巴雅尔竟罕见地干笑两声。
“……这是失误,”巴雅尔摸着耳垂上挂着的宝石耳坠,讪笑着说,“派去了一个蠢货,认错了人,把这个郡王当成了中原皇帝。”
章琰冷笑:“既然知道搞错了,那为何眼下又要带着他去漠北王庭?”
巴雅尔摊开双手:“反正都搞错了,倒不如将计就计,带他去王庭,正好做个人质。”
时佑安听着两人这一番云里雾里的对话,勉强听懂了一点儿。
哦……原来他们原本要行刺的是圣上啊……
那这么说的话,他就是替圣上挡灾了?
这样想着,时佑安心底竟然隐约升起一阵雀跃。
虽然过的很惨,可要是能救圣上的命……倒也不是不能忍吧。
不过……怎么还不来救我呀。
时佑安气鼓鼓地扭头,又对戚长璟生起气来。
我都替你吃这么多苦,你也不说来救一下我吗?
这边巴雅尔解释完,又忽然凑上前看着时佑安,意有所指道:“你应该不知道,他可是中原皇帝床榻上的宝贝……便是怒发冲冠为红颜,也不是不可能。”
章琰皱眉,侧过身挡住巴雅尔,不让他靠近时佑安:”既然把他当做人质,你更不应该让他任人□□。“
说罢,他不欲多言,只道:“让开,之后路上让我带着他回王庭,你不必再插手。”
章琰背着时佑安,抛下巴雅尔往客栈走去。
身后的巴雅尔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找人跟着,”他挥手示意几个侍卫偷偷跟上,“确保章琰路上没有把人放跑。”
侍卫有些惊奇:“二王子,您不是说他可信吗?”
“之前是这样,”巴雅尔冷笑,“只是今日一见,他倒像是个被驯服的狗,只知道围着主人转,别的什么都忘了。”
天子中毒昏迷不醒一事,被戚长珩以“圣上感染风寒”为由压下了。
戚长璟昏迷着,国事无人处理,戚长珩只好以“成王暂行摄政之权”代为处理。
只是最让戚长珩头疼的事还是时佑安失踪。
他的宝贝外甥,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戚长珩脾气大,也藏不住情绪,这几日几乎每天都要冲禀报政务的朝臣发火。
废物。
一群废物!
不过幸好,这样兵荒马乱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后,戚长璟终于醒了。
因为刺中的是掌心,毒量不大,因此太医院日夜不停地忙了几日后,终于还是把毒给解开了。
戚长璟缓缓睁开眼睛。
坐在一旁的戚长珩红着眼,只恨顾忌着形象不能嗷嗷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