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蔺含章就醒了。洞内温度不高,身旁却是暖烘一团。拏离体偏高,贴着他的地方更是热。

他轻手轻脚地坐起,本想看一眼拏离熟睡中的神情,回头却对上一双分外清明的眼。

拏离规矩地躺在他身边,面上毫无倦意。见他醒来,便跟着起了身,斜靠在软枕上。

寝衣松散,露出一片春光。见那疤痕已经淡了,蔺含章才替他拢过衣裳,问:

“师兄何时醒的?可是歇得不舒服。”

他这般殷勤,也有些心虚的成分。昨夜虽然是没做什么,却半哄着拏离出了元阳……师兄倒是大方的,由他作弄了。可他能否理解这行为,蔺含章心里也没底。

说白了,与修行无关的事,拏离是不大了解。二人现在都未复原,也不好采谁补谁。蔺含章一时色迷心窍,才与他娱乐一番。若是好便好,若不好……

不好,他以后可就都不好了。

一边想着,蔺含章一边替他拿了衣袍披上。拏离倒也顺从,抬手低头,不见抗拒。

想看到拏离含羞模样,大概比看懂最高深的秘文还难。蔺含章心里叹了一声,蹲下身,为他穿鞋袜。

拏离这才说:

“我醒了一个时辰。”

蔺含章惊讶道:

“醒了,怎不叫我?”

说若是不愿打扰……他倒不觉得拏离有这般矫揉。师兄行为直接,动机往往也很简单。

果然,拏离说:

“我还未与人同寝过,觉得新鲜。”

“那还真是新鲜。”

蔺含章捉了他一只足腕,放在膝上。

“翁衡不是还教过师兄穿衣,也不曾有过?梅丛凝与师兄情同手足,兄弟间同吃同睡也常有吧。”

拏离抽了抽那只脚,还是被他松松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