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是你的前辈,就算私下里提及,也不该直呼人家名讳。”
“先前师兄不是允了我么?”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
拏离神情一顿,露出个了然微笑:
“你我之间是不同的,我不是说过,已把你看作我的道侣。稍微少些规矩,也无人能置喙。”
蔺含章大拇指按在他脚踝那一块突出的骨骼上,轻轻打转。透过白皙肌肤,能看见底下青蓝色血管。
“可师兄对我,怎不像是对爱侣一般。”
拏离思考一阵,动了动脚腕,严谨道:
“我日后定对你再亲近些,省得你吃那没来由飞醋。”
“小离,你还懂我是吃醋了?”
“我可不是孩子。”
拏离微微蹙眉,嘴唇抿了抿:
“忒不像话,我算看着你长大,也没用‘小’字叫过你的。就连我师尊,也不曾这样唤我……况且,我有什么不懂的。”
蔺含章低头亲了亲他脚背,才掏出罗袜套上,一边轻轻捏着,一边道:
“和别人不同才好,我就想要那唯一的,师兄要是懂了,就不该怪我。”
“……说不过你。”
穿好鞋袜,拏离端坐在榻边,脸色是温和的,嘴角也暗含笑意。蔺含章趁机问:
“师兄,昨夜之事你喜欢么?”
拏离没直接回答,而是说:
“我醒来见你在身旁,先是感到新鲜,后来也觉得心里欢喜,便不愿起来,想同你挨着……你说这是喜欢么。”
这下,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里。蔺含章盯他半晌,轻声道:
“师兄还是自己想吧……我去弄些吃食可好?”
也不全是他俩要吃,山下还有个肉体凡胎的小孩。晾了他一夜,也不知人怎样了。
蔺含章打到两只肥美野兔。这里荒无人烟,野物都长得硕大,也不怕人,随手就能捕到。
难不成这的“凡人”都不食荤腥了?他心里有些疑惑,先去寻了那小孩——倒不是个完全的傻子,还知道躲在树上。那只伤手也包扎过,抹了草药。
找过去时,他还在树杈上昏沉睡。蔺含章丢了一只野兔,差点把人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