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含章闻言挑了眉毛,朗笑两声,眼中却是控扼一切的冷漠:

“——不必叫我主人,我也暂不打算夺你神智。你只需替我办点事情,在宋家多留些心就是了……我姓蔺、名含章,依照门规,该是你师弟呢。”

第33章 装聋作哑

解决完这个插曲,蔺含章再次踏上寻找他师兄的路途,顺道还拿了宋祁的佩剑。

他起了一卦,算出拏离位在坎震。即北边有大量水土之处。于是又向北飞了七天,直到北方高地的悬崖边缘,看见下面一片灵气紊乱的腹地沼泽,才不可置信地叹了口气。

若说宋昭斐是运气太好,拏离就是时运不济——这地界灵脉驳杂,易生妖邪,连原生灵兽都是痴痴昵昵、狰狞癫狂的。修士被传送到此,简直九死一生。

当然,拏离会是那其中的“一生”。他感知此处唯一个筑基后阶的气息已经离开了腹地,正在向北边山崖前进……身边还有两个筑基修士。

忽然,他神念一震,似有清鸣回响。一时心念相通,那丝气息也猝然接近,几乎就在他呼吸可闻的地方。

蔺含章盘坐法器上,缓睁开眼,竟是拏离也感应到他存在了。

既然如此,也省得他再想理由,干脆驭着法器直飞到拏离所在。远远还未接近,就见一赤色人影也从沼泽中跃出。来人浑身浴血,只有脸颊上还余几块白净。单手拎倒长刀,赫然是灵剑涤尘。

拏离面上一层淡淡血雾,显然是刚杀穿了什么大型兽类。他面色有些疲惫,但仍掩不住锐利剑意,使整个人的气韵都冷冽了几分,更若日出之灼灼。随意将长刀自衣肘上弑去血痕的动作,在蔺含章眼中也令人为之怦动。

“怎么是你。”

拏离言语中颇有些责怪——蔺含章此时模样,在他眼中也不好多少。

一连飞行十来日,说风尘仆仆都是客气了。加之他本就身形清瘦,若非一身法衣还好好穿着,简直像逃荒中途似的。

这两师兄弟以往虽说不上穿戴多奢侈,也起码是堂堂仪表,弹冠振衣。如此狼狈模样,还真少见。拏离一介剑修,倒习惯了裹血力战,勉强一笑道:

“……你还看不出此处危险么,怎么跑到这样地方来了。”

蔺含章却顾不上寒暄,正色道:

“含章有一要事,特来此处寻师兄通禀。”

得了首肯,他便把自己在河边遇上宋祁一事,举要删芜地说了。

说遇见宋祁时,他已被鬼修所伤,仍拼着全力击中对方,逼其遁逃;待他赶到时,宋师兄已经原地疗伤,他听他说明情况后,不敢耽误,日夜兼行地来找大师兄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