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殊没说话,可看样子是默认了,正在应止玥想直接开骂的时候,他幽幽地开了口:“毕竟,我对姑姑也算不上什么。今天一过,您怕是会把这件事彻底忘了吧。”
不忘怎么办,难道还要把唇印裱起来贴在屏风上每天观瞻吗?
应止玥确实是这么想的,也没觉得有什么错,然而此时被他亮晶晶的眸子一盯,她竟然还真有点负心汉的错觉。
啧,好烦啊。
她叹了口气道:“我不会忘的,这总行了吧?”
然而,陆雪殊并不是很相信,怀疑道:“姑姑的意思是,会对我负责?”
“负负负。”应止玥极度不耐烦,从来没见过这么啰嗦的人,只敷衍道,“我负责还不行吗?”
行事作风极度人渣,范老爷这种渣中之王见到她也要叫祖宗。
不过,大小姐的忍耐也到了阈值上限,如果陆雪殊还磨磨蹭蹭,她估计就直接撒手不管,爱怎么样怎么样。
然而陆雪殊没再问了,他身上那种似花非木的清新雨汽弥散开,透过红色的绸缎向里渗,挑开盖头的手指修长干净,瞬时间全世界的红色都远去,炭火无声烧着,纸钱的碎末悠悠打着转。
不过应止玥这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因为有本只当做是细微末节的小事,占据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沁着无根水的林叶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嘴唇上,凉的。
陆雪殊压轻的声音回荡在乱摇的珠饰旁,带着层薄薄的笑意,氤氲在一触即离的交接光影下。
“姑姑说过的话,我可是会牢牢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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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止玥没说话,闷着头向前走,身后缀着个唇角含笑的小白脸,脚步压得不远不近。
刚才在于府成亲的时候,应止玥是因为大小姐脾性发作,压根没受过这种窝囊气,这才做出了从来都没想过的惊人举动。
可是等他们后来起身,并没有进入于府的洞房,而是场景一换,变成了乡下的田园小路。
独白音似乎终于满意了,声音也变得舒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