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鸯愣了愣。
萧老夫人拖着她的手腕,轻拍着叹了声气,“我原以为,你与鹤棠有生之年再无可能,日前老糊涂了,差点为他答应了一门亲事……”
想不到继萧蒹葭之后,萧老夫人会主动向她坦白,东月鸯吃惊地望着她,虽然早已预料,但是从萧老夫人口中还是能听到更多的实情,证明萧蒹葭没有说谎。
针对这门差点就动真格的亲事,萧老夫人说:“对方是什么人,你也应该知晓,就是祝家那位祝娘子,原来她挑遍庸都郡都没选上夫婿,还以为是她眼光高,原来是心里早已有人。她父母为了满足她的心愿,托了媒人来萧家说媒,但我总是抱着对你和鹤棠的期望,没有立即答应,若是再晚些就不一定了……”
哪怕再喜欢东月鸯,跟东月鸯亲近,萧老夫人也要为萧鹤棠着想。
“不过,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又愿意留在鹤棠身边,那这门亲,也就没有再议的必要了。”
萧老夫人坦然道:“索性我当初只是说考虑考虑,等鹤棠回来了再说,没有真的答应他们,要婉拒也还有婉拒的余地,我今天告诉你,是祝家的人早晚会上门谈谈鹤棠的态度和家里的口风,未免你多心,可不要怪我多事。”
东月鸯心情复杂:“祖母……”
她很想说就算答应了也没关系,就让祝柔臻进门了更好,萧蒹葭就再不会说她耽误了她哥的婚姻大事。
但事实上,不让祝柔臻进门,也是一种对她上辈子害了自己的报复,就让她永远只能看着萧鹤棠而得不到,岂不是更好?
萧老夫人也不是没看出萧鹤棠和东月鸯之间似乎还存在着些问题,她慈爱地拍拍她的手,“你瞧,你跟鹤棠分开后,即使千山万水,还是相聚到一头,我信你们是有缘分的,他若是哪里对你不好,这次你可别再憋在心里头,有话就来和我说,祖母来管教他。但是今后,你不可再跟他闹别扭了,夫妻哪有隔夜仇?祖母还想着,等你生下玄孙,由我来带呢。”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东月鸯要还不懂萧老夫人劝和的心思就白活了两世,劝和劝生的心思都很强烈,但更多的还是表达了一个老人对孙媳能好好过日子的期望。
东月鸯面对萧老夫人热切的目光,很难说出不好听的话,她只能勉强地笑笑。
为了不让她有多余的压力,萧老夫人见好就收,没有再提起别的,这让东月鸯暂时松了口气。
晚宴结束后,萧鹤棠那边和众将领谈好了新帝迁都过来以后的事情,到了深夜各自散去。
萧老夫人连声说累,她要回屋躺着,让东月鸯跟萧鹤棠也早点歇下,便带着人走了,原地里,只剩他俩,萧鹤棠朝东月鸯道:“祖母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