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那位南宫城主喜怒不定,暴戾恣睢,今日算是见识到了。”离空惊魂未定地叹了口气,“师兄,往日我们得小心些了,以免被南宫胥看出什么破绽。”

松阳紧盯着脚下的步子,并没有什么表情。

“师兄,你又在想什么?”

离空紧皱着眉,半是担忧半是惶恐。

“师兄你就别再吓我了,托你的福,弟弟我这两天也开始做噩梦了!”

松阳眼眸一眯,拉住离空的手腕,两眼发烫:“你也梦到魇魔了是不是?”

离空不耐烦地甩开了松阳的手:“什么魇魔啊,我是被你吓醒的!你老在我耳边神神鬼鬼地念叨,弄得我做梦都是你的声音。”

离空暗暗瞥了他一眼,小声抱怨了一句:“吵死了……”

此时的松阳倒是显得紧张起来:“离空,真的有魇魔,而且我怀疑他已经知道我们借他的名义做的事了,他……”

离空赶紧捂住松阳的嘴,警觉瞪眼:“师兄!你不要命了!”

松阳目光暗暗,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微微点点头,示意离空可以放开他了。

离空松了手,擦肩而过时在松阳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松阳听后眼角似乎在颤抖,单薄的身影被夕阳拉长,显得凄清又寂寞。

“他们最后说了什么?”

院墙外的一棵大榕树上蹲守着两个人影,一个清俊温雅,手持白扇,另一个像个孩童,三尺来高,穿着宽大非常的黑色斗篷,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中,看不分明。

“听不清,太远了。”矮小的一个人说道,他的声音尖锐又粗犷,听上去像是从喉咙中憋出来的,又像是从鼻腔里溢出来的。

幽幽咽咽,缥缈朦胧,听不真切。

“这两个道士,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面容清俊的男子断定,“你这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搞定那个松阳?”

“快了,最迟明晚。”

“好,我倒要看看,他们来浮阳城究竟有什么目的!”

说完,二人身影一闪,齐齐消失在榕树茂密的枝叶中。

啪——啪——

啪——啪——

啪——啪——

泛着冷冷寒光的铁鞭一下接一下地打在少年血肉溃烂的肌肤上,曾经那只碧蓝闪光的深眸被血肿包裹,腥红的唇角血痂干裂发青,一张本该俊秀的面孔此刻变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