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其中包含了夏泱泱的刻意的祸心。她手指上挂着柿子的汁水,胸口是柿子挤压的残肉,连容衍的脸上,和身上,也黏着那橘色的汁水。

“容衍,你不敢说。” 夏泱泱把柿子肉抹到他的脖根儿处,又“吸溜” 一下吸吮到口中,“你是不是怕错了?”

她的手伸到容衍的袍子里,挂在他的肩头,这边儿却把头枕在他胸口,口中微微喘着气:“奴家,可是被折磨得要了命了。容衍,你可是要猜中了,莫要辜负奴家了呢。”

她叫他容衍,两个字出口,是被她甜媚的气息夹带出来的,也带着丝丝甜意。

容衍胸口深深起伏,终究还是说:“是柿子。”

他也不是无缘无故给出这答案。容衍心里头是这样想的,不管崔姨娘跟他父亲是如何,虽然当初她是信誓旦旦地演示给他了,两个人在实质上是清清白白的;但是其余的事情,或许她并未全盘托出。

何况,就算她没跟容老太爷怎么样,但是这人街边唱戏,也难保持清白之身。

容衍洁身自好,但不代表他不懂。他周围的达官贵人,看见教坊里哪个艺人才色双绝,金银珠玉堆着,权势言语逼着,那些戏子艺人,有几个能脱了身的;越是身心高洁,反而越会被沦落成泥,反而不如从了,最后到能落得个识时务的好名声。

这一桩事情想清楚了,就哪还有几个真干净的。

又何况,夏泱泱跟他几次接触,完全没有半点儿生涩。容衍自然不认为她还是那闺中未曾见识过男子之人。

可是他刚才,其中感觉,无法为人所道,只有他自己明白。容衍只好认定碰了那柿子的薄皮,不然还能如何呢?

虽然那时,夏泱泱的手指恰如其分地掐到他的肉里,贝齿咬着他的耳廓,身子上的每一寸都战栗发抖。就算她是在演,可是那时候,容衍心中也是无限怜惜。

“柿子。” 容衍道。

“你可想好了?”

容衍微微颔首。

夏泱泱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指摸着容衍的耳廓,把嘴巴轻轻凑了过去:“容衍……这次你可猜错了呢。” 她身上还痛着,脸上泪痕也还未干,声音细得好像断了气一样。容衍手是绑着,可是原来他要夺人性命,本来也不要这手使劲儿。

夏泱泱瘫在他身上,勉强伸出一只手,拉着生绢上的活结儿,一下儿就把椅子扶手上的束缚解开了。

容衍身子一震,眉头拧了起来。刚才的种种,仿佛惊涛骇浪,在他心里卷起千重雪。他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姨娘倒是说说,容衍错在何处?若不是柿子,又是什么?”

他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可这叫他如何相信呢?

作者有话说:

我不爱吃柿子,但是柿子横切面特别漂亮。有机会可以切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