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净愣了愣,“可是还在生昨夜的气,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你可知肖柳那厮,狡猾得很,我若不那么做,便永远见不到你了。”
思玄边走边道:“一个个都是满口谎言,都不知存着什么心思。”
费净在后头跟着:“不管你说的是谁,我对你的心思,永远是单纯且真挚的。”
思玄停下来,转身问道:“我若要在你心口做印记,不开心就施法让你不痛快,你可愿意?”
费净也停下来,“这……思玄啊,莫要开玩笑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你告诉我,我替你去解决。”
思玄冷笑一声,“我今日心情不愉,你去找别人喝酒吧。以后别来我朝霞殿,你现在是太后痛恨之人,若是被发现了,我可不好解释。”
“无事,不会被人发现的,即便发现了,我也可以将那人……”
他话还未说完,思玄便飞身离去了。
纸人还在枝头挣扎,叫唤着唯剩的不速之客,“喂喂,费独眼,搭把手,帮我从枝头取下来。”
费净听见声音,却为马上施予援手,他对“独眼”这个称呼可一点都不喜欢。若是思玄这么称呼,他尚且能接受,换作他人他物,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他懒懒散散地往台阶上一座,拔开酒壶木塞,一边灌酒一边瞧着纸人的蠢样,觉得甚是好笑。
“我问你,方才那只纸鹤是怎么回事?”
纸人瞧他悠哉模样,偏生不帮自己,便也不想告诉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玄玄不是说了么,叫你别来了,你怎么还不走?”
“你不是要我帮你吗?你告诉我今朝发生了什么事,我便将你取下来。”
“将我取下来有那么难吗,竟还要跟我谈条件,怪不得小玄玄不喜欢你。”
费净停下喝酒的动作,语气突然森冷起来:“你说他不喜欢我?你算个什么东西,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是他的式神,与他心意相通,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啊啊啊啊啊,你做什么,你往我身上浇什么!!!”
费净咧嘴瞧着它的丑态,他此刻正将壶口对着纸人,酒水哗啦啦地往它身上流。纸人原本还有些气力,这下被淋湿了,完全焉了,只剩半口气在喘息。
“这酒好喝吗,嗯?”费净面目忽地狰狞,自说自话,“他怎么就一点不领我的情,三年了,求而不得,心里头真的憋得慌。他定是去找宵随意的吧,呵呵,都失忆了,心里头还惦念着,我若将那人杀了,看他还如何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