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随意向费净所处的方向张望,想着将师尊托付于他,自己则将黑袍引开。费净虽是不讨喜,总比眼前这厮安全许多。然那人早不知去向,恐是同凌波宫的人对付彩仙子去了。
看来是声东击西之策。
“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我们在此,还追着我们不放?”柳权贞紧盯着他。
那人没有言语,又是广袖一挥,数枚银针刺来,沐雨的伞面虽只是一片织布,却堪比铜墙铁壁,叫那些歹毒的银针无处施展能耐。
这银针乃是费悟的暗器,如今却为黑袍所用,这厮真正的本事为何,半点不透露。
宵随意忖着,躲在伞下终不是长久之计。他心中早已有了怀疑对象,须出手,探探黑袍底细。
柳权贞不知徒儿所想,已左手拾剑,准备迎战,却被宵随意拦住,道:“师尊,由我来会会他,你先将毒针逼出,蓄些灵力。”
柳权贞倒也没说不同意,他惯使右手,左手执剑出战,总是要打些折扣。观阿意眼中精光四溢,想来有些把握,不如叫他一试,实在不行再出手相助。
若这黑袍真的能耐滔天,合二人之力都应付不了,便索性逃遁算了。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犯不着在这于己不利的情况下跟对方拼命。
脑中盘算了一番之后,扣着宵随意肩道:“为师容你去试试,万万不可逞能,敌不过便逃,没必要做什么好汉君子。”
宵随意点点头,“我这条命是师尊你的,绝不会葬送在别人手上。
第九十五章 斗法
这是什么浑话!
然而柳权贞没有反驳,他无声应下了,算是肯定了宵随意的说辞——
你的命就是我的。
那头彩仙子与凌波宫的修士们打得火热。法术与剑器交织出噼噼啪啪的花火,昏暗的夜空亦随着战局的进行显出令人眩晕的五光十色。
尘土迷蒙间,可见被彩仙子推倒的几处屋舍,断桓碎瓦,不知可有人因此丧命。那化成人形的巨神看上去有些笨拙,却不失力量,捆仙锁数十道,竟皆被蛮力崩断了。
于凌波宫的修士们而言,似乎是一场苦战。
前世的彩仙子哪有这般厉害,宵随意师兄弟三五人便将他制服了,捆仙锁一次便奏效。
这一世为何会变得如此与众不同,宵随意想不明白,他也无时间去想明白了。
黑袍可不比彩仙子好对付。
宵随意以山海相抗衡,那人则抽出一柄软剑,那软剑亦与费悟的配剑别无二致。
若以一般人的思维,必会联想到,此人或与浣纱宫有些联系。然宵随意却不苟同。
他使银针,耍软剑,皆是欲盖弥彰。他的真正面目,可能与浣纱宫毫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