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玄被戳穿心思,面上发热将手缩了回去。
高重璟微微摇头:“不好,再呆在这里,你就要觉得我无聊了。”
说罢,他抓起宋观玄的手,询道:“不如此时偷偷到浑仪院去。”
宋观玄怔住,仰头看着说起身说走就要走的高重璟:“现在?”
“宫里乏味,做些出格的事情就不那么无聊了。”高重璟挑眉,扯着宋观玄一并起身迈步:“走,你我无法无天多次,也不差这一回。”
两道疾行的影子在宫墙上穿梭。
细雪点点如星,清辉照彻宫道。
冬至。
孟知言倾身朝着长砖阔道上望去,蒙蒙雪雾中,一架马车缓缓驶来。
“哼,宋观玄。”孟知言扫了眼车上下来的人,别开目光。
“知言。”宋观玄微微扬起嘴角,好声道:“知言也不看我一眼。”
孟知言视线扫过来,故作生疏道:“这样苦,衣服都宽了一圈,别来讹我。”
说着他将侧门推开,站在门边目光在高重璟和宋观玄之间来回,越看越觉得这衣服是高重璟的。
宋观玄像模像样地咳了两声,握紧披风走进门中。
高重璟也理所当然地跟上去。
“你——”孟知言对着高重璟叹了口气:“算了曹峤泉下狱,你来也没人闲话。”
“来都来了。”高重璟抬脚进了孟府。
宋观玄快步疾走,只怕孟知言追上来问话。可惜身后一阵小跑,孟知言还是赶上了。
“你怎么不拿庄和的事情参曹峤泉,偏偏要捏造谋反的事情。”
宋观玄垂目:“有证有言,怎么是假?”
他看见孟知言脸上的嫌恶,依旧不动声色道:“观玄没有那样的决心做这件事。”
孟知言气闷,一言不发地领着宋观玄往院子深处走去,直到一座三层楼阁前才停下脚步。
古朴的木门推开,书香裹着寒意铺面而来。
“这是我的决心。”孟知言道。
挑空的三层楼阁里,成排的书架堆叠。
宋观玄一层一层望过去,直至眼眸被天顶漏下的明光灼痛。
“一万三千册?”他叹道。
“没有,但找回来些。顾衍找了些,我也找了些,十余年的事情。”孟知言也仰着头:“口口相传但不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