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回说如此说的话语,手轻轻一扫,就将两张凭证全都扫在男子的跟前。
其余几位男子早已是面如死灰,现如今只想开口赶紧招了,可打着头的男子却仍旧在嘴硬,“说不准原料不同,也会有所不同。”
陆砚瑾黑眸中淬上极强的冷意,却不想在此时,有道柔柔的嗓音出声,“宜阳夏日少雨,秋日多雨,我们的纸张是冬日购入,据卖纸行的掌柜说,我们所购入的纸张都是他们入秋后才制的,等到浆洗后已经进入宜阳多雨的日子,又怎会有很大的差别。”
苏妧杏眸中全然都是冷静,但是掩在大氅中的指尖,早就已经嵌入掌心之中。
铺子是她的心血,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对它有妄加的污蔑,更是不想直接毁在这些烂人的手中。
陆砚瑾见状,虽对苏妧有些担心,可却仍旧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眉宇间浮现出笑意来,原来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他的阿妧如此,才是真正如她自己心中所想。
苏妧的话显然将男子给镇住,其余的男子已经开始求饶,“王爷恕罪,我们也是受人所逼,这才没有办法。”
县令见状,本是想命人直接将他们给拖走,却不想陆砚瑾抬手道:“等等。”
苏妧听见陆砚瑾的话,略微有些诧异,如今从男子的口中问出如此多的事情,已经够了,他这是……
随后,陆砚瑾站起身,轻轻扣住手中的玉扳指,模样矜贵:
“你方才说了苏掌柜什么?”
第九十六章
多嘴的男子神情一滞, 以为陆砚瑾要来管这处的淫/秽之事,女子不守妇道可是要浸猪笼的,如今场面闹得这般不好看, 就算是苏掌柜长得国色天香又能怎样。
苏妧方才身上的无力感又骤然传来, 她不明白为何陆砚瑾要提起此事,更加不明白他如今在公堂说出她的名字是为何, 难道是认为他们二人之间的流言蜚语还不够吗?
苏妧无意识的踉跄一步, 杏眸微动,里头的情绪显而易见, 陆砚瑾大抵是想在此时承认二人的关系,如此他也就能将自己牢牢拴住, 甚至她往后在宜阳, 身上总是会刻上一个烙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