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点头,又问道男子,“你可有什么话想要说?”
男子立刻直起身,却被县令中的人直接压下去,满嘴污秽道:“你说谎!分明就是你们铺子给的,如今你们却不认,收了衣裳还想贪污银钱,当真是不要脸!”
崔郢阆皱眉,听着他的话没有一句的反驳,只是身子微侧,将苏妧给挡在身后,不想苏妧看到如今的场面,更加不想此人丑陋的嘴脸被苏妧给看到。
男子看到崔郢阆相互的动作,刚准备开口,陆砚瑾呵斥一声,“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声喧哗?”
他声音极具威严,多年来权势滔天,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面对如此场面丝毫不慌,甚至让男子平白泄了气。
陆砚瑾又看了苏妧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捏上两张凭证,而后他问,“崔掌柜铺子中的凭证,可换过纸张?纸张可是同时购入?”
崔郢阆立刻道:“并未,凭证所用的纸张数量很大,铺子一次性购入不少,这些都有凭证记录,草名可立刻吩咐人回去取。”
陆砚瑾点头,算是应了他所说的话。
崔郢阆对着杨叔使了一个眼色,派人回去取,苏妧惨白的脸色总算是恢复过来一些,她刻意没有朝堂下看去,而后望向陆砚瑾,此时的陆砚瑾坐在堂上,周身挺立,俊朗面容之上全是肃穆,让人望而生畏,可纵然如此,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眉眼中也对苏妧掺杂了一份温情。
陆砚瑾见着苏妧如今站着的模样,本是想要吩咐人搬把椅子给苏妧,但终究还是按捺下这份心思,胸腔之中生了几分厌恶,如今只想早些将事情给处理妥当。
男子听见陆砚瑾如此问,便有些紧张,方才的强势荡然无存,他不知陆砚瑾是怎么看出不同的,却也知道若是想要躲过恐怕是难了。
很快杨叔将一应所需的物什都给带来,放置在陆砚瑾的手中,陆砚瑾翻看几眼,便有人将凭证都放在男子的眼前,“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语气中蕴藏着的全都是怒意,他只恨不能将这些人全都砍了,宜阳倘若真的有这般的商户,怕也是宜阳的不幸,往后宜阳想要再与边境通商,恐怕是难了。
男子看完凭证,脸色难看,“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陆砚瑾轻嗤一声,死到临头仍旧不知悔改,“纸张因为天气的缘故是会有所不同,眼前的两张凭证,一张摸上去很是粗糙,想必是夏日所制,一张摸上去光滑一些,是秋日所制,如此看来,倒不是同一时日所制的,既然是同一批购入,又怎会有如此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