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疤哥、付姐,我之所以沦落此地,还机缘巧合得了小楼小谷俩弟弟,好得遇你们夫妻救命,全因当初有奸人混入极北掳掠了我与七仔母子,后来又引得多方人马明里暗里出手抢夺。
惭愧的是,我除了知道其中一拨是高狗,一拨领头是个太监可能是朝廷人马外,剩下一拨我只知道领头其名,却不知对方其背后的主子。
可有一点我无比肯定,他们意图拿住我们母子,定都是朝着谢真去的。
如今我流落到此,谢真可能并不知晓,甚至可能都不知七仔就在我身边,如今外头局势又乱,我怕有心人从中作梗,继续打着拿住我们母子的名义当幌子哄骗谢真,让他腹背受敌,甚至让做出什么错误决断,若是那样,极北怕是就危险了……”
这几年大业内乱,特别是大业北地乱的厉害,身处江州的他们,哪怕靠近都府江城,对于极北的情况也不得而知,此番若不是为了囤积物资好以备今后大乱来临的不时之需,若不是为了接父母,他们甚至都不会离开家乡。
而小楼小谷又是半路出家,秦芜也没有具体跟他们说过谢真情况,只与他们说,他们的姐夫有点养家的本事,名叫谢真而已。
这就导致疤哥付氏眼下还是两眼摸黑,并不知道如今极北掌权人就是谢真,所以听到秦芜如此说,在衙门混过的疤哥,曾经是贵女的付氏心里立刻明白了什么,下意识道:“芜娘,如今的极北……二郎很有能耐?”
想到丈夫的能力与官位也算有能耐吧,秦芜以为对方知道,于是点点头。
疤哥与付氏相视一眼,不过心里却滑过果然如此的表情。
也是,当初的他们就觉得二郎谢真非池中之物,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只是他们此刻还没往大了猜想。
疤哥沉吟了片刻,想了想对秦芜道:“芜娘,既然你唤我们夫妻一声哥姐,那我胡成今日便拿个大。”
秦芜:“疤哥这是哪里的话,大家自家人,您有话便直说。”
“好,那我便直说了。正如芜娘你所言,如今大业的乱的很,三年间天灾流民四起,饿殍遍野以至□□,紧接着今年秋日陛下驾崩,阉狗趁机挟幼帝登基,各方诸侯番王趁机打着拨乱反正的名号反了……
救起你们后,我听得小楼说了你们先前的遭遇,想来芜娘你们便是碰到了掌管青州的禹王征兵作乱,才不慎落入险境的。
而禹王此人,好大喜功,心性残暴……淮河沿岸,河间青州,乃至浊河南北怕是都要大乱了啊!
且芜娘啊,马上我们一行就要抵达信阳,翻过山峰便是江州,而从此地去往极北,何止千里之遥?莫说要一路经过几个受灾严重的州府,穿过重重危险的流民群,便是那些藩王暴军,芜娘,你们幼弱妇孺的,怕是也走不到极北啊……”
这话很残忍,却该死的说到了点子上。
秦芜心情沉入谷底,都还没开口,边上的付氏生怕秦芜不认同此话,固执的急于离开,忙连连点头的符合丈夫,苦口婆心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