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棱着耳朵偷听的秦芜咋舌,事情怎么会这般发展?不过心下也好奇疤哥会怎么做来着,耳边就传来谢真戏谑的声音,“芜儿又调皮,好了,快靠岸了,芜儿且小心。”
筏子靠岸,谢真先把秦芜扶下筏子,而后反身推车,那厢疤哥也视若珍宝的把付氏母女扶下来,目送筏子远去,又看着对岸的人接连渡河,直到最后车马分开,车一趟,马蒙上眼睛走一趟,花费了差不多一日的功夫,他们一行才算成功渡河。
此时天色已是不早,眼见也不能再赶路,一行人就入住了离着河岸不远的大车店,休整一晚次日一早再上路。
这一年注定是大业风雨飘摇的起始年,若说大江以北,浊河以南,淮阳山以东之地遭受的是旱灾,那浊河以北,往日里少雨的北地,今年就时常饱受暴雨的侵袭,便是已过深秋步入冬季,这雨也没停下时不时的要出来发威。
这日刚刚行经过一个叫孟县的地界不过十几里,忽的狂风肆虐,本还明媚的天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眼前一片昏暗。
拉着秦芜走的谢真一看不好,自己倒是忘了这一遭,不敢耽搁忙顶风停车,从车上扒拉出早早让填海准备的东西,油纸布一抖摊开,一把裹到了早已穿上棉衣的秦芜身上,不放心的又把夏日遮阳的斗笠卡在秦芜脑袋上,还细心的给系上了带子。
“这天怕是要下大雨,风大伞根本撑不住,芜儿且将就一下。”
秦芜看着天也觉不好,忙打断谢真阻止他的动作,猫腰到身侧的背篓里翻剩下的油纸布,抓着就催促谢真,“哎呀,我是个大人了,无需你操心,你还是赶紧先顾着自己。”
谢真就是乐得见秦芜关心自己,看到塞怀里的油纸布他笑的荡漾,秦芜却没眼看,都什么时候了还作妖,连连催促,谢真才一把披上。
可惜秦芜却低估了这货的身高,一大块的油纸布披上后才只到这人的膝盖窝,半截子腿都露外头,加上狂风大作,油纸布被吹的猎猎作响,而且这货还没有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