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说的也对,这么大的风雨伞根本撑不住,她把身上油纸布裹的老紧,下大力气抓着才不会被带飞,秦芜皱眉,暗骂贼老天,她的空间里倒是有不少雨衣来着,连军用的连体兜帽雨衣都有,更不要说是各色花里胡哨透明雨衣了,只可惜拿不出来用啊,便是自己想拿,眼前的人也不会同意。
秦芜只满心期盼着这雨也就雷声大雨点小,最好是虚晃一枪下不下来。
结果偏生跟她作对,都没走出百米地呢,天上几道银弧滑过,居然还罕见的响起了轰隆隆的冬雷。
秦芜都傻眼了,不是说北方雨水少吗老天?
不等她抱怨呢,雨哗啦啦的就下了下来,来的还直接,并不是由小及大,而是一来就是瓢泼大雨。
眼下行经的这地方一望无际都是平原,连个遮风挡雨的山都没有更别提其他了,周遭倒是有高大树木,但是打擂啊,再没有常识的人也知道不能去,古人也不笨的好吧。
谢真制止了要下车的秦芜,一边安抚她,一边拉车快跑,只想赶紧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不想快马到前头打探的一解头回来,带来的消息是前头五里地内并无避雨地方的噩耗,谢真看着车上紧裹着油纸布满脸色苍白还瑟瑟发抖的妻子,当即停车,也不走了。
隔着雨幕目光快速锐利四扫,看到官道上有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周围也无甚高大树木,谢真拉着秦芜就冲了过去。
招呼秦芜下车,谢真一把掀下车一侧的背篓包袱,家当叮铃哐当的撒了一地他也不顾上,只把独轮车高高立起来,捡起地上还没有被雨水浸透的睡袋棉被,棉被掸在翘起的车扶手上,四角固定扶手跟后头车身上,又麻利拽下自己身上的油纸布搭在棉被上固定好,硬是用小小的车与被,给秦芜快速搭建了一个小小避风港。
把手里的睡袋塞进这小小的避风港里摊开,谢真拉着秦芜就把她塞了进去,把人按坐在睡袋上,“芜儿别怕,雨很快就会过去的。”,他自己则是跟个门神一样,站在外头口子处给她挡去了风风雨雨。
这一刻,仰头看着背对着自己面对风雨而站的人,秦芜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看着不断被雨水冲刷的人,看着他脸色苍白却一直挺立,秦芜看了看狭小的避风港,忽的叹气。
“谢真你进来,我们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谢真回头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先是一愣,随后狂喜。
小妻子不是最忌讳自己跟她亲近的么,这一路上自己都不知道被警告多少回了,眼下居然如此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