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漱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头。
她虽然不愿意这般大费周章,可为了女儿,自己受这点儿委屈也没什么。
眼看天色不早,何玉漱和萧惜惜都换上萧放带来的道袍,洗去脸上的脂粉,打扮成道姑的样子,随萧放一起向皇宫进发。
路上,何玉漱一再叮咛萧惜惜,让她到了皇宫里,切不可乱跑乱看,随意说话,生怕她惹出什么祸端来。
萧放拍拍何玉漱的手,笑道:“有我在,怕什么,一会儿如果时辰早,我再带你们去御花园逛逛。”
“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何玉漱一直惴惴不安,“日后惜惜认祖归宗,就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还怕没机会逛御花园吗?”
“你说的是。”萧放笑道。何玉漱说什么,萧放都当圣旨来听。
进了宫门,早有皇后宫里的太监和宫女迎候,一路领着他们一家三口,来到皇后萧敏住的安仁宫。
萧惜惜轻拉何玉漱的衣袖,小声嘀咕:“娘,皇宫好大啊!”
“嘘。”何玉漱示意她不要说话。
通禀之后,萧放带着何玉漱和萧惜惜便径直进入皇后会客的东配殿。
皇后萧敏居中坐于榻上,数名宫女侍立在一旁。
店里燃着桂花香,味道清新香甜。萧惜惜鼻子灵,一进门就闻到香气之下,似乎还有点儿别的味道。
萧放虽是皇后的兄长,却也要行君臣之礼。
何玉漱和萧惜惜跟在萧放身后,跟着他一起行了跪拜大礼。
皇后温声道:“哥哥不必多礼,快起身吧。”
趁着起身的功夫,萧惜惜按捺不住好奇,抬头向上看了一眼。
皇后娘娘穿一身绯红宫服,发髻乌黑,鬓角斜插珠翠步摇,面容清丽中透着妩媚,只是脸色似乎过于苍白了。
走得近些,萧惜惜闻到了那股香气下面掩盖的味道,似乎是隐隐的血腥气,跟在叶公子家里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
萧敏吩咐宫女给萧放拿来座椅,又命她们拿来两个绣墩,让何玉漱和萧惜惜也坐。
何玉漱连忙推辞:“民妇身份低微,万万不敢受皇后娘娘赐座。”
萧敏道:“你不必推辞,以后都是一家人,我虽然住在宫里,却不愿跟家里人都生分见外。”
萧放也道:“都是自家人,不用拘着,坐下说话便是。”
何玉漱拗不过,欠着身在绣墩上坐了。萧惜惜紧挨着她娘,也坐了。
萧敏看向何玉漱跟萧惜惜,见这一对母女虽然未施脂粉,只做普通道姑装扮,却当真是容色过人,特别是萧惜惜,十五六岁的少女,既有含苞待放的娇羞之色,又在顾盼间娇媚生辉,让人看了一眼,就舍不得移开眼睛。
怪不得萧放费尽心思,不惜违逆母亲,也想把她们母女接回府里。
萧敏向何玉漱问了几句话,不过是进京之后生活是否适应,扬州的风土人情之类的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