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和芊儿跟在萧惜惜身后,也下了马车。
何玉漱本想教育萧惜惜几句,让她以后切不可随处乱跑,惹来祸端。
这时一看到程淮,不由觉得在外人面前教训女儿,实属不该。于是面色缓和下来,看向女儿口中的老神仙。
程淮虚发花白,仙风道骨,这时也正看向何玉漱。
何玉漱见他年长,于是先施一礼,温声道:“不知老先生造访,有失远迎。”
她不解地看向萧惜惜,不知道女儿和这个老神仙有什么瓜葛。
从何玉漱的容貌,程淮着实看出了师兄和师嫂的影子。
感怀故人,程淮双目泛起泪光。他上前一步,还了半礼,道:“我来得冒昧,师侄女不要见怪。”
听他这么说,何玉漱更加吃惊了。
程淮接着道:“老朽程淮,令尊何谓,是我同门师兄。”
“啊,原来是程师叔,”何玉漱又惊又喜,“父亲在世时,确是提起过您。”
一番相认后,何玉漱忙将程淮请进堂屋,招呼下人奉上茶果款待。
程淮与何谓数十年前一别,此后再未曾相见。经过与何玉漱叙旧,得知何谓在妻子死后不久,便也郁郁而终。
何玉漱年少飘零,孤身流落江湖,吃了不少苦头。
程淮又是一番感怀。
同门学艺时,何谓对他多有照顾,他对何谓也是真心敬佩。可是自己却连师兄的遗孤都没有丝毫照顾,让何玉漱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他越发觉得难过。
何玉漱提起亡父亡母,勾起伤心往事,也红了眼圈儿。李婶儿和宋嬷嬷在一旁赶紧相劝,都说师叔侄相认,是一桩好事,切莫过于伤心。
程淮拭了拭眼角的泪:“我行医多年,虽没有高官厚禄,却也积攒些声望,师侄女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我自当尽心竭力。”
何玉漱孤身多年,一直没有长辈照拂,虽然与程淮不过是初见,又不是血亲,可心里仍然愿意把他视为亲人。
她心里一暖,看向萧惜惜。
“我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年少不懂事,只求她日后平安顺遂。”
萧惜惜一直默默坐在她娘身边,听她娘这么说,撇撇小嘴,靠在她娘肩膀上。
程淮看向萧惜惜,心中喜忧参半。
慕容烨对萧惜惜有情,若他活着,有他关照,萧惜惜这辈子注定富贵无忧,可若他熬不过去,早早归西,以萧惜惜这般容貌,怕是难免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