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轻挑表盖,伴随着金属细链“沙沙”而落,怀表的内壁贴着一张泛黄的老相片。相片中的人儿眉眼深邃,留着一头直顺长发,颔首微笑。

但这张相片像是被撕了一半,撕去的那半像是不该提及的流年。

是讽刺、是忏悔、是相离,又或是微乎其微的怀念。

而在怀表壁上的那半,是在“镇压”不复从前的牵挂。

俞未动作轻柔地抚摸着相片,像是要把里面的人给唤出来,好久的思念不能只用这块小小的怀表来承载。

只是命运弄人,让人阴阳两隔。

俞未仰头吸了口烟,等心情缓和再次低头,却发现应无识的脸突然出现眼前,被吓一跳:“你不是走了吗……还是看我不顺眼,突然回来吓我一跳?”

应无识轻描淡写说:“迷路了。”

听此,俞未收起怀表,走前面带路。

不过此时身后的应无识还是无意瞥见怀表中的人。他的眼神刷一下暗淡,紧盯着俞未垂放两侧颤抖不止的手。

应无识想上去给他一拳,最终还是克制住冲动随他来到9125。

两人在离9125不到三米距离时,却发现习松炀正心事重重地从里面走出来。他在看到二位过来后,眼底划过一丝惊慌,匆匆恢复神色打算避开视线,就要从另一边离开。

好在应无识反应及时,冲上前拽住习松炀的手臂,将他掀过身。低眸不语,像是要对方主动告知。

奈何习松炀眼神闪躲,拼了劲掰开应无识的手指,后退一步,冷声回答:“应无识,我不知道。”

应无识不明白习松炀的态度为何就在两人相别的间隙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发什么疯?”应无识的声音寒到极点。

习松炀不回答。

眼看两人僵持不下,俞未上前把两人一齐拉到别处:“你们俩想吵能不能换个地方吵?”

习松炀似乎变了模样,狠厉从眸中放射出来,眼中血丝充满死瞪着应无识,揪住他的衣领道:“我说,应无识,我不想跟你玩什么狗屁侦探游戏了。我只管好好收钱,你也别在打扰我的生活和我的房客。”

应无识不相信这是从习松炀口中说出的话,又一次将他推至墙角,逼问:“谁让你说的?”

习松炀吸吸鼻子,“没谁,”说着手中松了劲,眼睛看向快要到达九楼的电梯,推开应无识只抛下一句话,“保密协议上的条例,别忘记。”

说完便走进电梯。

可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瞬间,习松炀像是卸下防备,对墙角边眉头紧锁的应无识无助地摆了摆头。

随后电梯门关闭,他滑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