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出生在盛夏,名字却叫“遥蘼”,遥远虚幻而无法触碰的荼蘼花,纪念两人初遇的末春时分。
她对着中心的圆柱,看起来像自言自语,柔婉可人的模样,美好得让人恍惚。
像是沉入湖中的石子,轻而易举在他心间泛起层层涟漪。
没想到岑嚣也有话要说,他白皙修长的手捧着她的脸,神经逐渐紧绷:“其实我喜……”
那个“欢”字还未宣之于口,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姚蘼的手机,他也清楚看到那个名字——江银桦,未出口的话就咽了回去,岑嚣深呼吸压了好半天。
姚蘼走到旁边接起,初初情绪还算平静,三五秒之后暴走:“你说什么?我马上赶过去。”
转过身来,眼角和鼻尖都挂着红,大颗大颗的眼泪像珍珠要坠不坠,六神无主哀求他:“能不能麻烦你先带我去济明医院?我妈妈……”
她捂着嘴,情绪激动,身体颤抖着片刻说不出话。
“好。”他目光幽深,干脆利落牵了她的手。
第47章 别怕,有我在
◎被践踏的荼蘼花,只剩一地破碎疯狂,让人满是心疼。◎
到医院时, 已过七点。
清晨的天空夹杂着灰白色,冰冷的晓幕中有雾气,太阳掩藏在厚重云层后, 并没有照常升起。
江银桦把位置发给她,姚蘼急匆匆解了安全带, 就往国际特需部的病房里冲,她回头笑殷殷跟他道谢:“麻烦你送我, 你可以先回去了。”
“还有,生日快乐。”
临了又补了句,但那笑比苦都难看, 六神无主仿佛诸事纷扰,孑然一身,被全世界所抛弃。
她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跃上心头, 像有人拿把钝刀在你面前慢条斯理地放血,她跌跌撞撞乘电梯来到12楼。
长长的睫毛遮住一双潋滟鹿眸, 直到看到走廊尽头的江家父子俩。
尤其是江继平, 他的衬衣前浸染了一大片血渍,已干涸成像干枯玫瑰的黑褐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姚蘼心里一沉,仍面无表情兀自强撑着走过去。
医院廊道里的顶灯光线刺目, 她眼睛一时受不住生疼,停住了脚步。
透过病房门那一溜细窄的玻璃, 看到各类抢救仪器加身,奄奄一息的母亲。
济明两位德高望重的副院长头发花白,一直陪在病房外, 见她这唯一的直系亲属来, 揣度着言语又将病情委婉表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