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羽涅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偷跑行为有何不妥,等禅院甚尔一言不发地掐上他后脖颈,把他往下按时,还无辜地用拿着苹果的手指了指前方半躺在病床上、脑袋缠着绷带的赤井秀一。

他弯着腰,咬了口清甜的果肉,另一只手柄自己没有辫起的白发从往前撩了撩,苦恼道:“这个人,他说自己脑袋疼,什麽都记不得,医生说可能是脑震荡导致暂时失忆……ct显示一切正常。”

禅院甚尔:“……”不对劲。

混迹社会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件事非常的不对劲。

他冷着脸,仔细打量着前方病床上的青年,后者缓慢扭头看向了他,四目相对的瞬间,禅院甚尔几乎是无意识地蹙了下眉。

“保镖先生我吃不到苹果了!”

一只手臂闯入他的视线,带有求救性质地挥了挥。

不是其他人,正是脑袋快要和大腿亲密接触的乌丸羽涅。

闻声,禅院甚尔力道一松,把手揣回了口袋中,坐到白发男孩身侧,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这麽做的后果是什麽?”

假装失忆的赤井秀一维持着神情涣散的神态,耳朵不动声色地竖起。

原本,他的计划在确定乌丸羽涅独处时就打算实施,却没曾想,不过是一天时间,乌丸羽涅身边就多了位贴身保镖,还搬了住所。

这让他不得不把时间延后,静心等待——今天虽匆忙,但胜在机会难得,结果也是完美的贴合了预期。

为了掌握乌丸羽涅的动向,赤井秀一让人在米花町二町目弄了套房子,和同僚一起,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监视别墅。

期间,他托人调查禅院甚尔的来历,并未得到有用信息。

应该也是组织成员。

赤井秀一如此猜测。

而乌丸羽涅除了搬家第二日以一种盲人姿态短暂出现在街道上外,这段时间就再也没有见其单独离开过别墅。

也正是那次机会,让赤井秀一可以近距离观察到乌丸羽涅,可以确定的是,那时的乌丸羽涅,的的确确是一个目不能视的盲人。

是什麽原因引发的眼盲?

赤井秀一询问专业人士,得到了两个答案,分为生理上和心理上。

生理上很好解释,可能是乌丸羽涅本身就患有疾病,由于外界刺激,比如突如其来的强光;另一个则是心里因素……这个的诱因很多,无法准确推断。

思绪飘到这,赤井秀一窥了眼乌丸羽涅明亮到不含一丝阴霾的眸子——有待商榷。

“啊,会扣工资吗。”

乌丸羽涅晃着双腿,揉着自己发红的脖子,吃着脆甜的苹果,很是悠哉。

“废话。”

禅院甚尔顺手掰了根不知谁买的果篮中的香蕉,低头扒着香蕉皮,冷漠道,“你要是死了,我就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