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摘下赤井秀一的针织帽检查伤口,由于长发的缘故,只能根据渗血的位置,对其做最简单的消毒包扎处理。

一切结束,他转而对乌丸羽涅嘱咐道:“需要做个头部ct,他的状态不太好,可能有脑震荡或者是有脑淤血……也有可能比预想的更糟。有条件最好做个全身检查,毕竟,那麽大的一块钢板砸在人身上,内出血概率极大。”

乌丸羽涅时不时点头附和,脸上的血迹用湿巾随意擦了擦,白色发尾挂着暗红。

因为长时间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沾满了灰尘,特别是背上。

想洗澡……

他微微出神。

接到电话的禅院甚尔少见地迷惘,他看看手机,又看看眼前的房门,片刻后,敲了下去。

“笃笃笃——”

两分钟过去了,没有冒出白色的脑袋。

此时的禅院甚尔,还抱有一丝幻想,以往乌丸羽涅赌气也是这个表现。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催促,按下了门把。

房门没落锁,很轻易就推开了,他的目光在房间内环顾一圈——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乌丸羽涅的房间。

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照进屋内,浅蓝与浅灰搭配的卧室,床上的被褥平坦。

房间很大,临窗旁是两个墨绿单人软沙发,中间是磨砂质感的圆形茶几,上面摆放着陶瓷花瓶,里面插着三束百合。

往右,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宝石和雕刻过的木块被随意丢在书桌上。

大床正前方是电视,床头柜换成小型冰箱,圆形的壁灯悬挂上方。

侧面有一个与墙壁颜色不一的长方形,似乎是暗门,不知是通往浴室还是衣帽间。

说是房间,这更像是一方小天地,一眼望去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整洁……没人。

没人!

禅院甚尔握着门把的手一紧,暖风卷起窗帘,吹乱了他的发丝。

“马上到。”

他心平气和地应着手机对面的目暮十三,“砰——”地把门关上。

这里距离米花医院不远,驱车不过半小时,等他到达问到乌丸羽涅所处病房,进门看见的是这样一番情景——

白发男孩身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背对着门,脑袋上的卷发因是干洗过,淩乱不堪。

听见开门声,男孩转过了头,手中拿着一个削好皮的苹果,看到他时,亮起碧绿的眸子,朝他挥了挥手。

“保镖先生——”

男孩嘴里嚼着果肉,发音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