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将散,气氛有点凝滞,她又想起一茬,既算没话找话,又算真心发问:“不过你怎么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迫不及待问的?”
霍司臣挑了挑眉:“她看见你,问你是不是我女朋友,才说起她自己。”
江旎听到那个称呼,心口忽地一轻,瓮声瓮气:“那你怎么答的?”
霍司臣施施然往后一靠,靠近她那边的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我说,那是体验派影后江小姐。”
江旎:“……”
果然,他记着仇呢。
她有点心虚,默默转向另一侧,往后那么一挪,肩膀碰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沙发靠背的手臂。
有种就要被圈进怀里的感觉,她被电到一样唰地起身,没看他:“对不起,我知道说多少对不起都不能弥补,但除了对不起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了,估计以后你也不想跟我再合作,我只能保证这次合作大卖来表达万一的歉意。”
霍司臣轻叹一声,声音虽还是温和,却凉下去两分:“就只这个?”
江旎后背一凉,完了,他终究还是要算总账,但她能怎样呢?
她僵硬地转身,诚心诚意道:“不止这个还能哪个?你会封杀雪藏我吗?”
霍司臣:“……”
见他无话,江旎咬咬牙,硬着头皮坦白,争取换点减刑:“体验派才是耗损最大的一种,因为也是要付出很多真情实感来着,像我这种门外汉,就更真情实感了。”
话音落地,她看见霍司臣倏然掀动眼睫,目光直落在她脸上,而他表情她读不明白。
究竟什么意思给个准话啊……
万分的沉默,江旎忍不住追问:“你明不明白,信不信啊?全是实话,比真金还真。”
如果没有真情实感,怎么会在跨年那晚久久无法入眠,怎么会就是愿意跟他靠近,回应他的吻,在冷战那段时间有那样割肉般的煎熬。
说是演戏演久了对自己产生了心理暗示也好,或者在采风那段时间的相处中无声无息蔓延出的情愫也好,她的的确确喜欢这个人。
所以他的答案呢?江旎没来由地升起几分紧张。
对视的空气焦灼,半晌,霍司臣眼中浮起笑意。
他开始时从没信过,可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下陷。
名为江旎的一方沼泽。
所以他信与不信,面对她,总是不作数。
江旎简直心如猫挠:“不是,你笑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怎么判的,霍检给句准话,我是吃顿好的上路呢,还是争取改造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