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臣目光旁掠,看窗外渐渐繁华的光影流过她面庞。
这一晚,一路调监控,再根据那通语音里江旎抢说的话,几乎是飙到海边,临时高价买下别人的游艇,撞上去……
他收回视线,合上眼,抬手揉了揉眉骨。
*
江旎好似坠入漫长而安稳的无边梦境,梦里有人抱着她,走了好久的路。
从小到大会这样抱她的只有老妈。
她往这个怀里靠了靠,陌生又熟悉的好闻气息,她搂着这人的脖子,手指还摩挲了一下。
嗯,皮肤温润细腻,跟老妈一样。
霍司臣:……
他低头:“江旎,再乱动就下地。”
这声音有刺激大脑皮层的功效,江迷迷糊糊睁眼,撑起脖子,醉意里几分朦胧,眼前人清越的轮廓像笼了一圈幻光。
她懵懵然不再动弹。
霍司臣抱她出了电梯,去她房间按铃,但无人应。
她的包和手机在他外套口袋里,里面可能有房卡,但把她单独撂在自己房里不合适。
霍司臣短暂犹豫,掉转脚步,抱她去往自己房间。
江旎半睡半醒,听见滴一声响,好像什么门开了。
又走了一小段,整个人陷入一片软乎乎,她感受了一下,霍司臣应该是把她放在了床上。
江旎枕着枕头,努力撑开眼皮,他斯文清贵的一张脸像模糊的镜头逐渐清晰,近在咫尺,没戴眼镜,眼眸幽深。
她瓮声瓮气:“你怎么还不走?”
“……”
霍司臣无声一叹:“你把手松开就能走。”
她胳膊还牢牢圈着他肩颈,脑袋也枕着他一边手臂。
江旎不理会他这话,又仔细端详他的脸,严肃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植过皮?”
“……”
霍司臣无奈地唇角抿直,尽量直起背,腾出一只手去掰她的手,握上她手腕。
江旎抽开手,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两指像钳子一样捏他脸颊,捏出一个钩子形的蹩脚“笑脸”。
看见霍司臣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笑得肩膀颤,简直大受鼓舞。
突然想起某个计划,昏沉的脑子不允许像平时一样考量那么多,全凭直觉。
要让他动心起念。
江旎一鼓作气,两只手十指锁起,同时发力揽着他肩颈,拽向自己。
霍司臣瞳孔陡然放大,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什么品种的醉鬼这么离谱?
他撑起身,和她反向用力,屏息往后退,一时间来了场拔河。
然后发现江旎失了力道。
刚才堪堪碰上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