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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不答反问:“你对我也能做到如此吗?”

芙蕖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她若是真说出一个“能”字,恐怕从今日起,谢慈就能如法炮制白合存的离谱,彻底将她变成无枝可依的浮萍,了结这一段孽缘。

芙蕖微微一笑,秀口一张,说:“你做梦!”

白合存听说了这样一个不同凡响的姓氏,急忙亲自迎了出来。

然而一开门,他的目光就凝在了芙蕖的脸上,难以挪开。

芙蕖既然不介意来见他,自然也不介意两人之间那乱糟糟的亲缘牵绊。

谢慈是个和善人,不好意思打扰她们。

芙蕖替他张嘴问:“姚氏呢?”

白合存怅惘的一点头,说:“在,在屋子里,病了。”

正如陈宝愈在信中的交代,姚氏现正在丈夫身边,守着六皇子的遗体,等南秦来人处置。

陈宝愈出资置办了一具尚算厚实的棺椁,把六皇子装了进去,停在了白家后院,即将入冬,天气冷了,尸体的存放时间也能稍长一些。

但是好好的一户人家,停这么一具尸体,实在有些忌讳。

所以,白合存在后院里挂了幡,还简单设了香案,以求亡灵安息,冤有头债有主,别在他家里作乱。

芙蕖路过烧纸的火盆,心下存了几番故意,一脚竟给踢翻了。

白合存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谢慈并肩走在她身侧,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弯身扶正。

芙蕖:“……”

白合存的宅子没有鬼,真正的鬼在她身边呢。

见了鬼了……

他们彼此沉默着,进了姚氏的房间。

白合存没说谎。

姚氏确实病得不轻,躺在床上,连起身都是困难,人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与芙蕖记忆中那个冷厉刻薄的继母判若两人。

听到推门的动静,她转头看了一眼来客。

谢慈看门见山,问道:“陈宝愈是如何说服你的?”

姚氏打起精神:“你们不是一伙的?他难道没告诉你?”

谢慈:“你没告诉他实话。”

虽然陈宝愈告知谢慈的也不是实话,但是其中拐了几个弯都不重要了,因为从一开始姚氏就给指了错误的方向。

姚氏:“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谢慈摇开了扇子:“其实我这个人疑心很重,你身份特殊,把你全权交给陈宝愈处置,着实有点不放心,所以,当时尽管我人走了,暗中却一直派人盯着呢。”

他说:“你寄往南秦的信,我截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