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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包围的阵型让神凫一嗓门给吼垮了。

谢慈瞅准了机会,将芙蕖掠到自己的马背上,冲破人群就跑。

如他所料,拦他们的人互相对了个眼神,不动声色地让出一个缺口,这一次,他没有再受到任何阻拦。

这是他们昨晚上情急之下,为了不打草惊蛇,简单定下的计策。

他们不能绑在一块行动。

神凫陪走这一趟,就是个垫脚石,能成功把谢慈和芙蕖送进村子里,他的使命就完成了。

谢慈和芙蕖是生面孔,又都不是普通人,虚实真假掺和在一起,才最能迷乱人的眼。

他们一路跑进了村子,半路上弃了马,时不时关注身后的动静,演得倒是很像那么一回事。

芙蕖贴在他的耳边:“管用吗这招。”

谢慈道:“不急,有后招,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他们挑了人烟稀少的荒处走。

芙蕖出发前,为了贴合身份,特地换上了艳若朝霞的衣裙,和江南精致手工的绣鞋。山路崎岖难走,行的快了鞋子要掉。谢慈半条胳膊就能夹住她的腰,一路上简直是在拎着她前行。

芙蕖忍无可忍:“我的腰……要断了。”

谢慈:“再忍忍。”

芙蕖上手掐他的胳膊。

谢慈终于停下来。

芙蕖什么也不说,就瞪他。

谢慈单手搂着她,将人往自己的背上一甩。芙蕖趴在他坚硬的脊骨上,只觉得五脏六腑差点被颠出来。她不知谢慈要往哪去,他们昨夜里定制计划的时候,芙蕖不在场。

她只需要自己充当一个什么身份就足够了。

芙蕖的一头黑发散下来,落尽了谢慈的脖颈里。

等他们踏着山路,从南到北,快要走出村落的时候,却见前方不知什么时候,涌进了许多官兵,大有要搜村的架势。

原来他们的安排在这里。

箭矢擦着谢慈的脸颊射过。

谢慈背着她退回了茂林里。

双方的戏做足了。

芙蕖猜,到了鱼该咬钩的时候了。

谢慈将她放在一棵矮树下,说:“我看这件事八i九不离十了,荆韬昨夜受到的袭击蹊跷,那伙奇袭的北鄂人摸不到来处,又正好夹在三个村子之间的临渊处。村子成了北鄂人暗中驻军的地方,他们进退得宜,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