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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亓徽卫连夜从照滈出发,一路向镶云城而去,殷上等人现在要做的,便只是等待消息。

回到营帐后,殷上揉了揉酸胀的脖子,问晋呈颐:“就快到最冷的日子了,棉甲、粮草送过来了吗?”

晋呈颐道:“殿下放心,都是从序戎、定周沿途送的,后备充足,第一批已经分发下去了,不要几日第二批便也到了。”

殷上点点头,说:“重械呢,也送到了?”

晋呈颐道:“投石车、云梯、头车已经送到了,剩下的还在路上,不过也不需要几日,都在殿下的计划之中。”

见殷上还待再问,晋呈颐大着胆子打断了她的话,说:“殿下,若有意外,定然第一时间呈报于您,您该休息了。”

殷上愣了愣,又听见他说:“郎君走前特地嘱咐我,道别人许是不敢说这话,恳请我要提醒您。”

听他提起江遗雪,殷上的眼神微澜,说:“你上回是不是说有东沛来的信。”

先前信笺刚到的时候,殷上正在议事,便先让他放在了一旁,后来日夜行军,便也忘了此事。

晋呈颐点点头,边说话边从怀里拿出信笺递给她,道:“都两封了,殿下一直未看。”

殷上听他的语气里似乎还有一丝几不可察埋怨,忍俊不禁道:“你这是替他抱不平?”

闻言,晋呈颐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说:“也没有,殿下日理万机,是属下逾矩了。”

殷上笑道:“你这话就更像了。”

晋呈颐尴尬地张了张口,道:“殿下快看信吧,看完好好休息。”

言罢,连礼都未行便出了帐子,殷上无奈地摇了摇头,拿着信走到了桌案边。

一转眼,江遗雪走了也有两个月了,先前在衔平的时候,二人也通了几封信,只是后来自己愈加忙乱,别说写信了,就是回信都来不及看。

将案上的灯点上,殷上坐下来,随便选了一封信拆开。

“殷上: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来此一月,大致事宜我已了解,之前与你说的贪污之案已经解决,性命威胁之下,众人也都安分了许多,此外,还有赋税之事尚待厘清,颇为繁杂。

此际接手一国之事后,我才晓得你平日有多辛苦,国库、赋税、田力乃至军备都要事无巨细的批示处理,又或战事,又或天灾,其下要付出的人力物力也不知几何,不过好在有徐大人倾力相助,否则只我一人必然不成。

殷上,我知你志,了你愿,前路风霜刀剑,如今我与你一起共担。

望平安,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