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诚解开安全带, 低头故作叹气:“我只是担心我送的礼物姜总看不上。”
他打开副驾驶前的抽屉,拿出一只长型紫檀木盒, 递给她:“赏赏眼?”
姜怡妃接过木盒, 翻转瞧了瞧, 不像新物件。正面镶嵌着精美的贝壳花鸟, 构造线条挺拔,边饰布局紧凑,工艺毫无凌乱之感。
她咂舌,斜眼:“宋老师, 我后面这些加起来, 也抵不过这个盒子的价吧。”
直接从车抽屉里取出来,难道早就准备好了?
“盒子不重要,你打开看看。”宋聿诚拿起中控格子里的保温杯,拧开抿了口。
姜怡妃按下有些年份的铜扣, 掀开。
是一只尾部装饰着白瓷花的木簪。
花瓣随着她的旋转反射着细腻的瓷光, 仿佛点亮了她的眼睛。
“你做的?”姜怡妃上手摸了摸, 灯光下,花瓣底部沉淀着渐变的蓝紫色。
“嗯, 所以不太值钱。”宋聿诚点了点头,“拿上次修复花瓶剩下的材料捏的。”
姜怡妃觉得自己遗传了父亲的不浪漫基因,她对过生日过节之类的并不感冒,她身后一车礼物盒,他们的目的是维持人际关系,走个过场,与喜不喜欢她这个人没有关系。曾经沈洵祗也会在各种节日送她昂贵的首饰,高兴归高兴,不至于感动,对于他来说只是刷卡眨个眼睛的功夫。
但今天收到宋聿诚花时间做的木簪,竟然内里有一丝暖意,好像能看到他坐在工作室里,一点一点把细小的花瓣捏出来,烧成这般莹润质地。
她扣上盒子,张开手臂:“宋老师,想抱你一下。”
宋聿诚眼里泛着笑意,伸手拥住她。
腰间的手锢得用力,她埋在他胸前蹭了蹭。
“有这么感动。”宋聿诚抚了抚她的背,“你喜欢的话,下次给你做一套,很简单。”
“才不是因为这个。”姜怡妃抬眼看着她,调笑道,“宋老师未免太自作多情来之前抽了只烟,我不想被我妈数落,所以匀点烟味给你。”
说着她又凑到他衣领嗅了嗅,“好了,记住,烟是你抽的。”
“烟,是我抽的。”他重复,调子拖沓。
温热的气息喷在锁骨,宋聿诚拍着她的后背,下意识闻了闻她的头顶,还真有一股不浅的烟味儿。
姜怡妃没有烟瘾。
眼眸里露出一丝担忧,不动声色地将她拥得更紧。
陈家的晚宴来了不少客人,陈姿燕的父亲是有名的建筑设计师,年轻时主要在国外工作,行为处事偏西方风格,即使是小小的聚餐,他也会喊一支弦乐队来增添一某艺术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