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佯装调笑:“行啊,先给个信丰的内部权限让我瞧瞧你们偷藏的宝贝客户。”
宋聿诚念出了一段清晰的数字。
姜怡妃愣神:“来真的?”
“电脑在楼下书房,你随时可以进系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垂眸梳着发,好像她的头发比张口就来的内部密码更重要似的, “去看眼便知我们没有把这一部分给你的原因。”
姜怡妃有些动摇。
他难道真没把她当外人?
“宋老师在向我投诚吗。”她反手伸上去捏了捏他的下巴, 没有胡渣,很光滑,指腹勾勒着他流畅的下颌线,“孤注一掷的结果可能会不尽人意或者一败涂地, 怕不怕我翻脸不认人。”
宋聿诚低头, 亲向她的手背:“这种事情没有确切的定数, 拍卖场里几百年前的贫困艺术家也没想过在未来自己的作品能翻出天价,我比他们风险小点, 不会赔掉心以外的东西。”
用全部的心做赌注,压她一句我愿意。
有点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意思。
“宋老师这张嘴,真会说人话啊。”姜怡妃转身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嘴角印下一吻,“给你尝个甜头。”
“还有个原因”宋聿诚按住她的背,阻止她离开,慢慢欠身。
晨间薄荷的清香在鼻翼弥漫。
姜怡妃眼眸低垂,望着薄唇越来越近,轻轻吐息道:“是什么?”
宋聿诚动作停滞一瞬,温声说:“吻你比较方便。”
姜怡妃笑,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唇:“这才是你当初来见我都不戴的理由吧。”
就着她的手指施力亲下去贴近唇峰,宋聿诚说:“看看,妃妃又多了解我一点了。”
“但你不了解我,宋聿诚。”姜怡妃抽离手指,垂在大腿边,“我一直觉得和你这样的少爷,谈过一次就够了。”
考虑许久,觉得还是要先给他打一剂预防针,也是在告诫自己。
宋聿诚放松敷在她腰间的手,眼底情绪平淡:“上回玉堂酒庄,你不声不响地先走了,是因为从我朋友那儿弄清楚了我和宋家的关系?”
她的喊停来得莫名其妙,那日他收到消息,以为是在与褚康时避嫌。
“若我们是玩伴关系倒也没什么,但你想的结婚,你家里人不会同意。”姜怡妃盯着他的眉骨,道出了心中最根本也是最现实的理由。有前车之鉴,所以她迟迟不肯再前进一步。
她见过沈洵祗生母一面,一日放学,来了个自称沈洵祗公司助理的女人,把她带到医院。
病殃殃的妇人委婉地表明了他们之间身份悬殊,乞求她体面离开,也得知了沈洵祗早已订婚的消息。
那年沪城下了场大雪,她夜里来到沈洵祗的住处,给了无数机会让他自己说出来,但得到的不过是打情骂俏的说词。她才醒悟,他们最好的两年里,他从未认真地提过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