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其实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可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没有很多人能做到与pillow friend完全身心分离,清醒的人往往在有沉沦的预兆前速度抽离关系。
可他们没有。
东京一别后,他们一次又一次破坏了规则,去踏青,去吃饭,甚至现在被生意捆绑住,人脉与社交圈越缠越深。
深夜的雨里,透过天窗能听到遥远的汽车轻轻驶过,寂静弥漫在空气中。
他们面对面坐着,不再是曾经的互相逗趣亦或者博弈。
身体没有一处触碰,却好像被男人的视线压倒。
“你不用回应我。”宋聿诚打破了沉寂,主动挪开了视线,“也没必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若是让你感到不自在,我很抱歉。”
他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把茶具里的茶汤倒了,一只一只叠起来,俊逸的侧面望着异常平静。
莫名让她升起奇怪的感觉,胸口像塞满了棉花。
“其实,”她试图将内里的情绪表达出来,阻止了他起身,攥着他的衣角,眼睛望着桌上挂着的画笔,吐露道,“有时候我担心自己会越来越了解你。”
宋聿诚坐回来,望着她眼波流转,耳根微红。
喉咙上下滚动,他缓声问:“为什么?”
姜怡妃斟酌一下,说: “不知道,可能,怕控制不住想走向你吧。”
他的心高高跳起,又如失速般坠落。
“就像今天,听了关于你小时候的事,忽然就想来看你了。”
平稳的呼吸毫无察觉地断了一瞬。
指腹有细微的痛感,宋聿诚敛眸,食指侧被工具上的刀刃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
他放下器具,不动声色地搓掉了血迹。
原来,只是同情。
他赌输了。
第39章 带雨
宋聿诚自以为是性子温吞的人。
拍卖场上许多买家进入激烈的角逐后容易迷失理智, 在拍卖官的循循善诱下把腰包尽数倾出,可他有一套自己的节奏,习惯伺机而动。
在可视门铃窗口上看到她出现时, 那些无所谓的, 麻木不仁的,皆如冰雪消融有了知觉。
她对他的靠近像一种拍卖师在台上运用的亲切话术,让他第一回出现了“莽一把”的念头。
结果不尽人意。
“原来如此。”宋聿诚无力的笑了笑。
他想起苏香山抽的签,被他随手扔在了垃圾桶里。
【大凶】二字灵验了。
听到他浅浅的叹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明朗, 仿佛有些愠色。
姜怡妃解释道:“对不起,我打听了你私密的事”
“你没有侵犯到我任何地方, 不要道歉。”宋聿诚收住情绪, 深吸一口气, “姜怡妃, 虽然不清楚褚康时和你说了什么内容,有没有添油加醋,但你要明白那是同情,不是喜欢, 你也没有走近我, 所以不用感到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