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弯腰开门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她面前,转身径直走进房里。
姜怡妃重新换鞋,轻笑:“闹人命的事情,宋老师才不会做。”
两个人比以前熟络,是不是开玩笑一听就知道。
男人挺拔的背影一顿,没有接上她的话。
他伸手指着前面:“厕所进门右转左手边第二间,我在楼下工作室。”
“嗯。”
姜怡妃依他说的找到房间,解决了个人问题。
循着记忆坐室内电梯到负一层,她推门,看到宋聿诚换好了居家深色短袖,站在工作桌边,皱报纸在桌上摊着。
他戴着白手套,正拿着一块碎片,表情有点儿出神。
姜怡妃走近细看。
是陶瓶上装饰花的部件。
她本想捏朵飞燕草,出窑后颜色有深有淡,已经看不出花的种类了。
“能救回来吗?”她抽了几张桌上的纸巾擦手,问。
抬眼瞧见她担忧的表情,宋聿诚放下手中的花型碎片,把报纸一层一层包好。
以前,他知道她喜欢这花,现在,他意识到她喜欢这花是因为别人。
“碎片损坏度不高,能修。”他把报纸团放在身后的木箱里,“近期我手上有温家损坏的瓷器要一一修补”
“没事!我不急。”姜怡妃连连摆手,如此不值钱的花瓶求他修复本身就不太礼貌了,“排在最后好了”
“就是能不能麻烦你用漆缮?”
这是那天看到阳光照在瓷片上,金丝散光绚丽,便突发奇想了用漆缮工艺的点子。
宋聿诚摘手套的动作一顿,偏眼过去,淡问:“你想要花瓶留下裂痕?”
他说完去拿桌上的瓷杯,仰头喝水,神情毫无波澜。
姜怡妃感到他今天一直心不在焉。
“想看看宋老师化残缺为美的手艺。”她嘴角衔着一抹笑,白皙的手擦着桌沿慢慢踱步,“他会给这只平凡的花瓶再加些什么”
踮起脚尖,不近不远地对着他脖颈缓缓呵气。
“故事。”
宋聿诚的视线扫过她腕上的微凸的动脉,仿佛脆弱的花茎,一捏就能倒进他怀里。
“你未免太高看我了。”他放下杯子,镇定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尽力而为。”
脚跟离地地立着,姜怡妃步子也停滞不前。
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今晚的宋聿诚不论语气,还是行为都在驱逐她的靠近。
除了刚进门时质问她一波来的原因。
难道是在生气?
她直问:“你在赶我吗,宋聿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