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听说他的事情后出现了同情的情绪, 睡前扫到他的朋友圈, 不停地想起他在苏香山上修复过的香炉,树根向左膨胀的图案记忆深刻。
再加上陈姿燕说他得过抑郁症。
一个表面强大, 实则在压抑脆弱的宋聿诚诞生了。
内里越发揪心,她怕他从墓园回来心情会非常糟糕。
开车过来看到别墅里的灯还亮着时,她没有多想,下车按下门铃。
宋聿诚扯开了鞋带,帮她重新打了一个蝴蝶结。
怎么又系上了?
姜怡妃抬眼,神色疑惑:“你不想让我进去吗?”
“太晚了,花瓶先放我这里,等我修好再通知你来拿。”他站起来,提走塑料袋拐进最近的客厅放在茶几上,然后走进屏风后的柜子,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车钥匙。
他对她皱着眉说:“外头雨大吗。”
她摇头:“还行。”
“算了,我送你回去。”
姜怡妃听得一愣一愣的,盯着他愈发黑沉的眉骨。
他走下小台阶,作势换鞋。
姜怡妃连忙拉住他的衣角:“宋聿诚,你先看看花瓶能不能修?我想顺便借个洗手间”
宋聿诚转过身看她,脸上仍是严肃又认真:“这个花瓶很重要?”
本不值钱的东西,破了再做一个便是,她也只是拿着它过来当借口。
姜怡妃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我辛辛苦苦做的,不想就这么扔了。”
看到它碎掉的时候,她难过了,这句不是撒谎。
“来都来了”
又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胸口的闷气持续膨胀。
宋聿诚伸手按开了廊里的灯,周身一下子亮堂起来,身上的黑衬衫凌乱又冷俊。
“姜怡妃,我不是什么好人。”他垂眸觑下来,他抓她的小臂从衣角上拿开,“进了这个门,你今晚有回不去的风险。”
镇定的嗓音仿佛敲响了深夜寺庙里的钟。
警钟。
姜怡妃轻轻蹙眉,听在耳里不是滋味儿,好像她是来“千里送炮”的。
她偏头四周扫了扫:“宋老师家里准备得真齐全,平时还喊过别的女人?”
她语气带着不满的情绪与轻视。
“”宋聿诚愣了愣,想起家里还真没有她说的东西,本能得想反驳,但止住了话语。
他可以还嘴,说些让她知难而退的话,也可以低头吻下去,相信以她对他们关系的认知也一定不会拒绝。
宋聿诚想了想,作罢,把钥匙随手放在鞋柜台上:“我要是素质低下,也可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