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枝枝有些微微错愕,“兰芝姐和玉枢先生!”
如此,她又想起行军途中的一些点滴,“兰芝姐好似之前就有些倾慕玉枢先生,可是玉枢先生对兰芝姐有些疏离。”
她倒是挺看好他俩的,玉枢先生那样的过往,妻儿惨死在自己面前,这么多年应是一直走不出来,才会孤身一人。这次重创北辽军,杀了耶律峰,也该释然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么想着,等到玉枢来给她和小青梅照例把脉时,在一个很长的间隙里,尤枝枝鬼使神差道,“玉枢先生,人总得往前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闻言,玉枢背对着她正在检查小青梅身体的背影凝滞了一瞬。
“我曾经……”尤枝枝想用自己两次死亡重生的经历劝解玉枢,可话出口,却觉得轻飘飘的。
与玉枢相比,她只是单纯面对了自己的死亡,虽然其中有过怨恨与无助,可相较于玉枢亲眼看到自己妻儿惨死面前,自己的遭遇显得不过如此。
更何况自己重生过、报复过,可是玉枢的伤痛是永恒不变的,煎熬着一日又一日,即使耶律峰死了,可他的妻儿也回不来了。
尤枝枝轻轻合拢眼睫,哀声道,“对不起,玉枢先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不该这样劝你的。”
这时,玉枢已经看顾完小青梅,收拾好药箱转过身,面色仍是那样的淡雅温和。
他拱手道,“尤姑娘说的并无不妥,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小青梅养得极好,只是每次喝完奶后,记得拍奶嗝。”
“每次都要拍吗?”尤枝枝纳闷地问道。
“是的。”玉枢再一拱手,“在下先行告退。”
看着玉枢离开的背影,尤枝枝叹了口气,愣愣地又看了屋门好一会。这就奇怪了,每天晚上小青梅喝完奶她都没有拍奶嗝,也好好的啊!也许玉枢总归是男子,有些事情说不准也不足为奇。
明日她就要出月子了,可把她憋坏了。
一个月来,东方溯身体尚未恢复,鲜少露面,没有来碍尤枝枝的眼,她便没深究他赖着不走的事。
只是尤枝枝不知道的是,每到晚上,东方溯仍会在尤枝枝睡着后来她寝室,静静地坐在床沿哄小青梅入睡,拍着奶嗝,小青梅偶尔醒了,他还会陪着玩一会,累了就躺在她们旁边睡一会,仍是第二天清晨离开。
这日再次醒来,尤枝枝朦朦胧胧感受到昨晚好似有人躺在她旁边,她睡觉一直很沉,自从有了小青梅后,白天守着孩子更累,晚上睡得自然更沉一些。晚上感受到有人进屋,只以为是奶娘进屋哄小青梅。